林昭接過了這些兌票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林夫人便轉身走了,他只能拿著這些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看著房間裡已經放滿水的木桶,他低頭數了數手上的兌票。
一共是……十張。
一萬貫錢。
這個數目,不僅遠遠超過了林昭在衡州的開銷,甚至超過了他的資產總和!
這個時代,家財萬貫便可以稱得上是富豪了,像這樣直接給出一萬貫現錢的,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巨富。
林昭數完了手裡的錢之後,低頭感慨了一番:「先前聽齊兄說起,七叔的丈人翁是大周巨富,我還沒有什麼概念,如今看來,這個周家……」
「實在是太有錢了。」
在長安城萬貫的,里,家產可能並不在少數,但是能直接拿出一萬貫現錢的,就不是那麼多了,更重要的是……
林昭的這個叔母,並不是娘家唯一的女兒,她還有兄弟姐妹,也就是說,她能夠從娘家拿到的錢,只會是周家很小的一部分。
林簡雖然出身越州林氏,但是當初家裡並不是很富裕,與林夫人相識之後,林夫人的娘家周家,先後分別在越州,長安兩地給姑爺林簡置了宅子,其中越州的那一座宅子,已經被林簡贈予了林昭。
越州的宅子還不算特別貴,就是林昭現在也買得起,但是平康坊里的這處林府……至少十萬貫起!
由此可見,林夫人娘家之闊綽。
感嘆了一番之後,林昭把這些兌票收在了自己的床鋪底下,然後脫下衣服,跳進木桶里美美的洗了個澡,接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的心態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身體畢竟還是個少年,幾個月奔波下來,已經不堪重負,洗完澡之後,便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林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起床整理了一番頭髮,在林府吃了中飯之後,便收拾了一番,準備回國子監去了。
這會兒林簡已經去國子監「上班」去了,林昭只能找到林夫人向她告別,見到林夫人之後,林昭拱手道:「叔母,再有七八天便是科考的日子了,侄兒要回國子監備考,特來向叔母告別。」
林夫人聞言,輕聲道:「科考還有八天時間,三郎你一路辛苦,不如在家裡住上幾天,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叔母多弄些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
林昭搖了搖頭,躬身道:「叔母不用麻煩。」
他笑著說道:「等侄兒考完了科考,一定來家裡好好吃上幾頓。」
林夫人知道拗不過他,便搖頭嘆了口氣,親自把林昭送到了平康坊門口,臨別之前,她還開口道:「務本坊里有一家館子,雞湯燉的很不錯,等晚上,我讓他們送一份去國子監給你。」
林昭苦笑著點了點頭,向林夫人致謝之後,轉身離開了平康坊,徑直朝著務本坊走去。
在國子監待了一年,務本坊的路徑他早已經輕車熟路,很快進了國子監,摸進了自己的學舍門口。
因為學舍不是他自己一個人住,林昭習慣性的敲了敲門,沒想到他剛敲了兩聲,房門立刻被人打開,一身淡紫色長袍的齊大公子,臉上全是笑容,他狠狠地抱了抱林昭,鬆開之後笑道:「昨日我家裡的那些家將回府,我就知道三郎你今天一定會回國子監來!」
林昭看到齊宣,臉上也露出笑容,開口道:「兩個多月不見,齊兄近來可好?」
「我好著呢。」
齊大公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林昭之後,臉色故意沉了下來,開口道:「就是三郎你做事有些不地道,那二十個人既然是我派在你身邊的,哪裡又要你給他們什麼辛苦錢了?昨天家裡人與我說起這件事,我差點就讓他們把錢全部退給你了。」
林昭也在自己的書桌旁邊坐了下來,瞥眼一看,桌子上擺了至少七八封信,其中有母親林二娘寄來的,也有謝澹然以及謝三元父女倆寄來的,還有一封,是父親林清源所寫。
林昭一邊整理這些書信,一邊笑著說道:「請人辦事,自然不能讓別人白跑,不然下次再有什麼事情,都不太好意思麻煩齊兄你了。」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