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時候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都是他那麼傲人地俯瞰一切。
「好些了沒有?」他轉過頭問。
原鷺立馬把眼裡的笑意壓了下來,板著臉說:「好像好點了。」
原鷺問:「你背上的傷好多了麼?」
他微微笑著:「好多了。」
原鷺不信地皺皺鼻子,劉阿姨上午幫他洗衣服還說有零星的血印子。
他看著她一臉不信的樣子,痞痞地挑眉看她,問:「你不信?要看麼?」
原鷺臉紅地啐了一口:「誰要看!你能不能嚴肅點呀!」
喬正岐覺得她這樣驕橫的樣子可愛,想再逗逗她,放下她的腳裝模作樣地要脫起襯衫來。
原鷺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連彈開好幾步,結果發現他原來只是在逗她。
喬正岐皺了皺眉:「你的腳不麻了?」
原鷺語塞,臉更加紅了,支吾地根本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來:「還、還有點,啊不,現在好像又沒有了。」
喬正岐略略眯起了眼睛,露出一絲危險的信號。
原鷺嚇得一溜煙就跑了,剛好pony從院子裡剛野完回來,看著原鷺在跑還以為她在和自己玩耍,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面追著跑。
喬正岐看著這一人一狗追逐的畫面,唇邊的笑一直在無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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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段地下情在被確認的那一刻開始,喬正岐就越發得寸進尺,有時候原鷺沒鎖好房門,第二天早上醒來居然還能發現他的電腦擱在自己房間的茶几上,明顯昨晚他又偷偷潛進了她的閨房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寫報告了。
原鷺擁著被子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下床去把他散在地上的的電腦電源收好。
她進洗手間拿了牙刷蘸好牙膏,一邊刷著牙一邊去拉陽台上的窗簾,抬頭看了眼天空,確定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後就把目光投向了樓下花園的草坪上。
喬正岐坐在矮薔薇株前,背對著陽光,面前是一塊畫板,他一隻腳搭在高腳凳的橫腿上,一隻腳踩在地上,左手托著顏料盤,右手執著畫筆在畫板的畫紙上來回移動,pony那隻小皮狗正繞著花園中心的圓形噴水池奔跑嬉戲。
薔薇和那個男人都沐浴在柔軟的陽光里,原鷺嘴裡的牙膏泡沫在升溫發酵,她想,大約歲月靜好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畫的那麼專注,原鷺有些好奇他在畫什麼,就加快了手裡的動作,回到洗手間漱掉嘴裡的泡沫,簡單洗了把臉就往樓下的花園裡去。
她的拖鞋踩在柔軟的草地上,像是踏著絨絨的棉花,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畫得很認真,兩道寬眉微微擰在一起,神情專注而嚴肅。
她在馬上要到他面前的時候被叫停:「別動。」
「?」
「馬上就好,還差幾筆。」
原鷺把眼睛往天上瞟了瞟,確定天上沒有牛在飛。
陣仗裝得好像達芬奇跟梵谷都夠不上他的逼格似的。
原鷺踢了踢腳邊的雜草,癟癟嘴,對著遠處瘋耍的pony喊了聲:「pony過來。」
y興沖沖地吐著舌頭朝她奔來,一頭扎進她的懷裡。
「好了。」喬正岐淡淡地說。
原鷺抱起pony朝他走去,她看見他的眼角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好奇地繞到畫板後面。
原鷺呆住了,他居然是在畫她剛剛在草地上抱pony的畫面……不對呀,明明自己一起來就看見他在下面畫了,怎麼可能是剛剛才畫的,而且時間那麼短。
原鷺的眼睛掠過畫上的每一寸線條,畫裡的她頭髮散在一側肩上,像柳枝條一樣溫柔地垂著,面部輪廓模糊寫意,卻能一眼辨認出就是她。然後她驚奇地發現就連畫上的自己穿的衣服都和現在自己穿的一模一樣,都是杏色的搖粒絨扎腰睡袍。
奇了!
原鷺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才明白過來喬正岐是用想像畫的這幅畫,然而這幅畫卻又是那麼真實地剛剛發生過……她現在只想送他六字箴言:喬半仙,非人哉!
「原本用電腦畫,但是線條太硬,而且一直對著實物畫,思維被束縛住了,索性拿起筆用丙烯顏料畫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