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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鷺呆若木雞地坐著,不知道這個吻是怎麼發生的。
他單掌支在沙發的靠墊上,整個人俯下來,她被圈在他的懷裡,迫得只能仰著頭對望著他,然後恍惚之間他就把唇印了下來。
一吻封喉,她來不及說任何的字眼。
他略是侵略地啃噬著她的唇,與她唇齒之間相互糾纏。
他在她的心裡攻略城池,讓她的防護城牆轟然驟塌。
一個懲罰性的吻,懲罰她的遲遲不回應。
喬正岐漸漸鬆開她的後腦,看著她委屈的臉,聲音喑啞,帶著一絲篤定的得意:「原鷺,你信不信你註定是我的?」
原鷺醒過味來,氣瘋了,從牙齒冷冷蹦出了兩個字眼:「禽、獸。」
喬正岐歪著唇角笑:「才發現?遲了。」
那麼一身正氣的人身上居然會有這種邪笑,原鷺對著眼前的人實在想不出比「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更好的詞去形容他。
他這哪是要她做出選擇回答問題,簡直就是砧板上殺魚,強摁強戮。
而且,原鷺突然想起來,這他媽還是她的初吻!
原鷺生氣之餘又莫名其妙地鬱悶了,因為心裡居然控制不住地犯賤去回味剛剛唇上的灼燙溫度,而且還可恥地覺得那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心理健康程度良好,原鷺簡直要懷疑自己此刻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原鷺瞪著他,想要把他推開,結果力氣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半步,反倒把自己給彈回在了沙發上。
「喬正岐!」原鷺咬牙切齒。
喬正岐無辜地聳聳肩,意思是剛剛又不是他推她的,是她不自量力反而把自己傷到了。
不過喬正岐也捨不得讓她生氣太久,就開始哄她:「你要是乖乖的,興許我還能依著你點,不過如果你像剛剛那樣想著逃想著反抗的話……」
他眨眨眼:「我就不確定下一個吻進行的時候旁邊會不會有第三個人在場了。」
「喬正岐!」原鷺氣瘋了。
他居然在威脅她!他不怕被家裡其他人知道,她卻怕得要命,她簡直不敢想喬父喬母和幾個姑姑如果知道喬正岐和她之間發生了這麼荒唐的感情,家裡會翻天覆地成什麼樣。
原鷺用殘留的理智壓下心中的怒氣,不吃眼前虧,向他服了個軟:「如果剛剛那個是非題我現在回答是還來得及不?」
喬正岐挑挑眉。
「不過我有一個前提,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喬正岐有些嗤之以鼻。
原鷺不怕他現在這樣,他越是不同意,她就越有膽子再進一步:「如果你不答應,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連兄妹也沒得做。」
喬正岐笑出了聲:「兄妹?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拿你當妹妹看過?」
是她十五歲的時候,還是她二十一歲的時候?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特殊的,也從來沒有任何一秒產生過所謂的兄妹親情。
那種涇渭分明的情感,喬正岐再清醒不過。
原鷺不和他爭字眼,只問:「你答不答應?」
喬正岐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她如果知道她在他心裡的那些分量,他就絕無勝算,他只是用聲勢去震嚇她,真到了她要動刀動槍的時候,他就只能退一步遷就著她。
喬正岐說:「好。」
打了個小回馬槍的原鷺心情舒暢了許多,長久地維持一個動作腿都麻了,抱怨地嗔著:「快起開,我的腿都要麻死了!」
喬正岐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咩咩羊,話語裡的嬌嗔和剛剛的劍拔弩張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喬正岐很受用地蹲下幫她揉腳。
「唉你幹嘛!」原鷺大叫。
喬正岐抬頭看了她一眼:「揉揉,讓血液流通更快。」
原鷺瞬間紅了臉,誰讓他動她的腳了啊?
他壞起來是那種壞的你根本沒發現,等你傻乎乎進了套你就開始跳腳叫囂了;他的好卻是一直這樣細水綿長,周周到到,輕輕柔柔,把你捧在手心呵護,不願讓你一個人在風裡雨里孤獨忍著受著。
原鷺看著他專心為她揉腳的後腦,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