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天裡,安迪白天製作藥劑,培養惡靈。
晚上則進入迷思宮殿,面對那位不恥下問,愈發好學,對他也越來越重視的「金髮少年」。
日子過的很有規律,很平靜。
但實際並非如此。
比方說,那位聲稱管家之事一旦有進展,就會過來找他的莉莉修女,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又比如,他製作藥劑的事情,不可避免的被島上的人發現了。
這是必然會發生的,食物與水源掌握在組織手中,每天保姆都要上門來送飯並且打掃衛生,根本不可能看不見那一切。
另一方面,島上那些聽過課的超凡者,也會隔三差五前來登門拜訪,對安迪的現狀非常清楚。
不過這些人都沒有看到成果,只見到安迪期間的步驟。
那些操作儘管精準專業,但因為是低級藥劑的緣故,人們卻只當他在藥劑學上很有天賦,接觸沒幾天,就能迅速上手了。
根本就沒有想過,他熬製的藥劑,是連帝國皇帝都要生出貪念的龐大「金山」。
「所以說,他當初在草藥學上表現的笨手笨腳,全都是裝出來的。」
辦公室里的水晶球並不能隨意監控他人,這需要有設備,或者攜帶設備的人在現場。
但對於安迪的近況,緊密關注他的黑人副鎮長,卻始終在幕後掌控著。
換做以前,發現安迪藏拙,他只會笑罵幾聲,沒準還會頗為欣慰。
然而現在,他對此卻極為看不順眼,甚至感到厭惡。
沒人會喜歡一個手裡的囚犯總是做出超出預計的行為,儘管這種行為,在他看來無足輕重。
只是,有著那惡靈的存在,他卻不願意去做什麼過火的事情,以免局勢崩壞,組織受到損傷,計劃無法進行。
保持現在這種「互不侵犯」的默契,其實就挺好
「管家那裡,怎麼說的?」
副鎮長轉而看向不遠處站在窗前的中年神父。
「先是不信,然後氣急敗壞,再然後,發誓要剿滅我們。」
已經初步接觸過管家的神父如此回答,語氣淡然。
「不過他是找不到線索的,最後除了妥協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你確定他找不到?」
副鎮長對此有些疑慮,「那條老瘋狗,逼急了他,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萬一要是展開第二輪大搜查」
「你看他現在囂張,實際始終都有分寸。」
神父神態隨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如果像上次那種程度,那麼他還是不會有收穫。而如果他做的更過分,王室也不會真的不管。」
「總之,他現在是很瘋。」
在副鎮長深感敬畏的目光下,表現十分淡定的馬修神父,語氣篤定。
「但不出一個星期,他必然會放棄掙扎,主動聯繫我。」
如神父所料那樣,管家現在的確很瘋。
知曉安迪真實出身,發現自己被人耍了一通後,他極為憤怒,甚至憤怒的一連摔壞了好幾個平時極為愛惜的古董珍藏!
本已經消停下來的搜查行動,也再次被展開了。
但這並沒有什麼收穫,他也沒瘋癲到真的拘押無辜超凡者,刑訊拷問的地步——那樣只會暴露出異常,被王室問詢。
於是這位外在形象如同一個大學教授似的老人,只能在以往掌握的一些線索上做文章。
「那個警察局長的妻女,找到了嗎?」
站在大廈高層落地窗前,俯瞰下方城市景象的他,表面上看倒是看不出半點狼狽模樣。
氣度不凡,神色沉穩,詢問身後秘書的語氣,仍舊十分淡定。
「居住地在法蘭國東部的埃羅市,具體位置,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中年女秘書回答,「三天內,就會有結果。」
「很好。」
老管家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國外不比國內,抓到人後先帶回來,如果她們不知道什麼有用的線索,處理乾淨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