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清家沒有有線電視台。
「但是我特別愛看奧特曼呀。」曉清扶著鄰居家的門廊。
「看什麼看走開。」「哎,給人家鄰居妹妹看一下電視,別那麼沒禮貌。
隨意的一句話,對於孩子心理的成長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呀。「但是老子已經是個大人了。」曉清在那男生門口吐了一口口水。
要是我記得沒錯,今天我媽就告訴我算了,回家吃鹽水菠蘿吧。就好這件事讓我對菠蘿都有了厭惡的感覺。曉清想著。
「清子回來吃菠蘿。」說罷媽媽喜兒就招呼曉清回家了。
「吃個屁,您女兒的人格尊嚴都讓人踐踏的,你是管還是放任不管?簡直百無聊賴。」曉清繼續奶聲奶氣。
「內向的孩子怎麼一下子變那麼多話了?」
「真是沒有原則和血性。」曉清拿起一塊菠蘿塞嘴裡。「吃還是要吃的,就是這件事讓我對菠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曉清抓著一塊菠蘿健步走到鄰居家。
曉清把電視插頭拔了。
「喂,臭小子,你爸媽沒時間教育你吧,我來教育教育你。」曉清把菠蘿塞到那無理小男孩的嘴裡。
接著就是一頓狠抽。
伴隨著老式收音機放著鄧麗君的甜蜜蜜,夕陽的光灑到了瓦片砌的屋頂上,好一個和諧的景象啊。
自此之後,這塊菠蘿的陰影,只屬於沒禮貌的小男孩了。
「我是個壞孩子。」曉清看著陽光下的倒影壞笑。「叫你們欺負小時候的我。」
「你們家姑娘打我們家兒子。」沒禮貌的鄰居家長說到。
「你們家兒子怎麼可能打不過我們家女兒呢,算了吧,都是小孩。」喜兒。
「是他先欺負我的,你們一個個就是歧視女性,真丟臉!」曉清插著個小腰叫囂著。
「這孩子長大了不得了啊。」鄰居圍起來交頭接耳。
晚飯後,曉清坐在木床上發呆,小黑垂著前爪,耷拉在床緣的木紋上,「打的我渾身酸痛,叫你們再欺負乖小孩兒,出了一口二十幾年的惡氣,我發誓再有一次機會,一定打得你們滿地找牙。」曉清。
第二天,鄰居女孩們在跳橡皮筋。
「你看,我們有口紅糖,你有嗎?」鄰居女兒炫耀著。
「我用ad鈣奶洗澡的時候,你們不知道還在啃老呢,找什麼優越感?」曉清踢著足球走了。
「長大我的腳有四十一碼。」四十一碼清的足球生涯從此開啟。
其實天不怕地不怕的曉清,也有害怕的事,那就是洗頭。
「啊,輕一點」曉清蹲在門口,喜兒梳著曉清的短髮。
「梳到耳朵啦,啊唷輕一點。」
老式房屋就是這樣,一大吼周圍的鄰居和路人對於發生的事一目了然。
「我這小大人的形象,如何維持!」曉清身旁放著九零年代初,蜂花洗髮香波,紅色的洗髮水,早已經買不到了。
「我一個大漫畫家,沒想到要落得如此下場,果真是親媽呀。」曉清。
「別動。」喜兒梳著曉清的頭髮。
「我都多大了還要媽媽洗頭。」曉清。
「五歲啊,等下還要洗澡。」喜兒。
「什麼?」曉清看了看在旁邊的木盆。
那個年代,瓦房這邊還沒有浴缸設施,連馬桶都沒有,馬桶都是木桶子,每天早上會有阿姨媽媽來打掃的。
「那不是要被人看光了?還我人權!燙啊…」曉清滿臉泡沫被按到臉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