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發出不同的聲音,並不是真正的專政政體。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民間對這件事開始大肆報道,導致大量百姓都開始同情幸德秋水這些人,反而開始反感日本政府。
當然,日本老百姓反感日本政府這件事,並不是真的同情幸德秋水,而是借著這件事來發泄長期以來的不滿罷了。
這時期的日本,還沒有嘗到一戰的甜頭,卻剛剛經歷了日俄戰爭,因此整個國家的財政貧乏,經濟復甦乏力,加上天災,人民生活水平相當低,比中國人好不到哪兒去。
可是呢,中國人普遍識字率很低,已經習慣了窮困,可偏偏日本人經過明治維新之後,識字率大大提升,老百姓對窮困的忍耐度比中國人要差不少,在沒有其他方面的刺激,比如軍事勝利等事件的時候,這種對生活的抱怨,就會逐漸演變成對政府的怨憤。日本的社會主義事業之所以能在這個時期發展的那麼好。也正是因為如此。
在另外一個時空,日本是通過對外擴張,通過掠奪中國來緩解了這種國內矛盾,但在這個時空的這個時期,日本卻還沒有多少更好的辦法與時間去解決這些麻煩。
因此,桂太郎搞的那些。實際上是正確的,正是因為他的雷厲風行,才嚴重打壓了日本的社會主義力量,把這股革命的火苗重新壓下去,但可惜,他做的事情對日本政府是有好處的,但對他自己卻沒有好處。
「您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西園寺公望嘆了口氣,「但很可惜。元老們……」
「不必說了。」桂太郎臉色嚴峻,舉起手來擺了擺,「這件事我早已經有所覺悟,無非就是下台而已,正好,我最近也累了,可以趁此時機好好歇歇。」
很明顯,桂太郎這是氣話。畢竟桂太郎是個很眷戀權勢的人,否則也不會成為日本有史以來任職時間最長的首相。
實際上。在另外一個時空,桂太郎雖然因為這次事件下台,但在1912年明治天皇駕崩之後,他先是入宮當了內大臣,隨意的擺弄毫無主見且患有腦癱的大正天皇,後來又在1912年底重新組閣。可惜遭到內外強烈反對,他兩次拿出天皇的詔書都無濟於事,大家根本不認,於是終於在1913年2月被趕下台,史稱護憲運動。
由此可見。桂太郎是個權力很強的人,是不可能安心在家養老的,對此,對他了解甚深的好友兼對手西園寺公望也只是笑了笑:「首相大人何必說這等氣話,國家還是很需要您出力的。」
「哼。」桂太郎哼了下,接著又看向西園寺公望,「其實,今天找你來,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對您說點別的。」
「哦?您想說什麼?」
「支那!」桂太郎眯了眯眼,「我想跟你說的,是支那的形勢。」
「嗯,支那的形勢怎麼了?」
支那,自然就是中國了,此時的支那還不是個貶義詞,相反,對此時的中國人以及日本人來說,這是個褒義詞,這個詞代表了傳統的,漢族為主的中國,是西方的音譯,是有別於清朝的詞,只不過後來隨著抗戰爆發,才逐漸演變成貶義詞,比如孫文等革命分子,此時就經常自稱支那人。
「支那的形勢不容樂觀啊。」桂太郎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幸德事件我並不是太擔心,這件事的對錯自有公論。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的鄰國,那裡正在發生的一切,才是讓我憂心重重啊。」
「支那怎麼了?」西園寺公望皺了皺眉,「據我所知,雖然清朝被推翻了,但卻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這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啊。」
西園寺公望雖然也是大佬,但由於這三年來他並非執政黨,所以手中沒有政府資源,也因此對中國的事情了解不多,只是從報紙上了解一些皮毛,知道誰誰誰的名字而已。他都這樣了,就更不用說其他日本人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桂太郎搖搖頭。
看到他這樣子,熟知他的西園寺公望知道,他這是又開始賣起了關子,於是也不點破,而是立刻恭敬的問道:「願聞其詳。」
「你聽說過李志高這個人吧?」桂太郎道。
「李志高?聽說過。」西園寺公望點點頭,「據說,他原本是個從美國歸國的商人,因為能弄到很多奇巧之物,又很會投機取巧,結果勾結官府,當上了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