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喬木還是沒有帶上家裡那隻跳脫的畫中靈,午飯過後,他站在院門前等了許久,終於聽到一陣熟悉的轟鳴聲從街道那頭傳來。
眼看著那輛像是從廢品收購站里掏出來的破車,沿著坑坑窪窪的柏油馬路一路哐當過來,喬木實在是有些望而卻步。但他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向那輛車招手,誰讓這條路上下午只有一趟班車呢。
上了車,買了票,一路提心弔膽,生怕這車開著開著就散架了。這車一開起來,就不知道有多少零件在響,以座椅拍打車身的響動為節奏,他的耳邊充斥著像是某種重金屬音樂的轟鳴聲,而到了市區的平穩路面,又變成了慢搖。等到這場音樂盛宴好不容易停下來,喬木才發現已經到市區了,敢情這車跑了一路就他一個乘客呢。
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回到這熟悉的街頭,看著喧囂繁雜車水馬龍,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是到鄉翻似爛柯人啊……」喬木站在車站前胡亂發了幾句感慨,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隨手從街邊買了瓶酸奶,一邊吸溜著一邊將那張請柬翻出來,婚禮時間就是今晚,地點位於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眼瞅著時候已經不早了,喬木招了輛出租車往目的地趕去。
實際上他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柳青蕪為什麼要寄這樣一封請柬給自己,難道婚禮不是她自願的?這種事應該找警察呀,找他有什麼用,他不過是個沒什麼社會地位的小作者而已,至少在柳青蕪眼中他是這個形象。不過既然信寄到了他的手裡,並且都指名道姓讓他救她了,喬木實在是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翻了翻口袋,裡面還有一張證件,是他作為原監會下屬第七局監察官助理的證件。姓名欄上寫著他的名字,喬木看一眼就揪心一次,真不明白他的上司是如何把筆畫如此簡單的兩個字寫得如此慘絕人寰的。
照片欄暫時空著,據說要等他完成三個月的工作考核後,到總部備案才能給弄上去,不過雪落為了能讓證件現在就生效,創造性地在上面畫了一株喬木,沒錯,就是那種多年生高大木本植物……
喬木覺得他上司根本就是在逗他玩,不過臨行前蒙娜麗莎讓他把證件帶上,她說這證件在原世界還是有人認識的,關鍵的時候拿出來說不定會有用。喬木現在想想,認為還是不拿出來比較好,被人當神經病關起來就不好了……
出租車很快到達了地點,付錢下車後,就見那座本市地標一樣的酒店佇立在眼前。走上門前的台階,喬木正猶豫著是不是找人問問婚禮現場在哪,一位迎賓小姐迎了上來:「請問您是來參加宏先生與柳小姐婚禮的嗎?」
喬木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請柬上的新郎好像的確姓宏,連忙點頭。迎賓小姐領著他一路來到婚禮大廳,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離開。
此時大廳里已經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不過婚禮並沒有開始,認識的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著天,新郎新娘不在現場,喬木杵在門口一時間也不知該往哪裡去。
「哎?喬木,是你嗎?」一個聽起來相當驚訝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喬木側過頭,發現身邊站著個面容清秀的姑娘,看起來相當眼熟。
「嗬,不認識我了?我是李詩文啊!」那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喬木這才想起來,當年柳青蕪閨蜜中的確有這麼一號人,特點是心直口快傻大膽,給他印象還蠻深的。
與她寒暄了幾句,李詩文便熱情地領著喬木往人群里擠:「來來來,我們以前的同學都在這邊。我們剛剛還說起你呢,真沒想到你也會過來……」
喬木也覺得自己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著實是蠻尷尬的,哈哈兩聲應付過去。很快兩人來到了靠邊的一桌上,桌邊圍坐著七八個青年男女,大多是以前的大學同學,但基本都是柳青蕪圈子裡的朋友,與喬木也談不上太熟悉。
大約是沒想到喬木竟然會來參加婚禮,幾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滿都是好奇與探詢,還有著那麼一絲微妙。當然沒有誰真的會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畢竟這不是一個討喜的話題,就連李詩文也只是隨口提了一下就沒再說下去。
幾人與喬木打過招呼後,見他本人都像個沒事人一樣,便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的身份,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喬木坐在一旁聽了一會,聊得大多是些工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