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士兵走進府內,仔細搜查每個角落,終於在院內的花盆上面找到一把帶血的匕首。樂援見後大吃一驚,不知府內何時多出此物。這時,杜重威走進侯府。樂援迎過去行禮,他卻故意抬頭避過樂援的目光,徑直走到到那個士兵跟前。
那個士兵將手中之物遞給杜重威。杜重威看過之後,便轉身對樂援道:「樂援,你好大膽!愚兄本來以為你已經改過自新,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樂援不知栽贓嫁禍的人就在眼前,朗聲說道:「杜刺史,既然你把樂某當做兄弟,就應該相信樂某的為人。」杜重威哼了一聲,甩手出門。眾士兵立即將樂援押了出去。樂援見事已至此,知道難逃厄運,只是牽掛著林含胭和樂異揚。杜重威念及之前的情誼,沒有為難他的家人,捉了樂援,就將圍在侯府的士兵撤了回去。
林含胭此時正躺在後院的床上,並不知道發生外面發生的事情。等到那些士兵走後,隨身的丫鬟巧娘慌張地跑進房內,告訴她剛才的經過。林含胭聽到一半,只覺得頭暈加劇,巧娘不知所措,急忙去軍營請馬如亥。
馬如亥過來後,仔細為林含胭把完脈,給她開了幾副調理身體的藥。林含胭問道:「我家相公如今怎樣?」馬如亥被他這一問,心中頓時亂了方寸,急忙安慰道:「夫人放心,侯爺吉人自有天相。夫人要注意身體,不要操心過多。」
林含胭聽後方才放下心。讓丫鬟巧娘替她送客。
馬如亥出了侯府,直奔城西而去。樂援此時正被關在代州大牢。馬如亥經常到牢中替犯人看病,各路關節早已打通。這時,他跟著一名平時要好的獄卒走進牢房,只見裡面仍舊是昏黑一片。在裡面行了約一百八十米路,到了一個小門前,兩個懶散的士兵正在門口的小桌上喝著酒。這時,與馬如亥隨行的那位獄卒道:「快開門,有人要見安西侯。」那兩人打量馬如亥一番,緩緩站起身,取出掛在腰間的長串鑰匙,找了大半天才找到這個小的鑰匙。
馬如亥平時在牢房為犯人治病,從未到過這道門。等到他走了進去,才發現裡面的牢房空曠靜寂,仿佛走進一個山洞,只有是一個彎彎曲曲的台階連接到地面,每個台階長約一尺,寬不到三分之一尺,高度卻足足有半尺。馬如亥望了台階兩邊,發現下面是都是水池。那位獄卒道:「我就不下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看到旁邊的水池了嗎?這個水池最深處有十丈,如果跌進去,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
馬如亥聽完頭上冒出冷汗,他一步一步慢慢挪著步子,儘量走在台階中間。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他才到達下面的平地。馬如亥朝有燈光的地方走去,發現下面共有四間鬧房。在最深出得地方,他終於看到被鐵鏈緊緊鎖住的樂援。
樂援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正垂著頭休息,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兩人正好目光相對。馬如亥急忙道:「侯爺莫驚,在下是馬如亥。」樂援虛弱的道:「原來是馬先生,我夫人出了什麼事嗎?」
馬如亥將林含胭的事情說了,樂援嘆道:「都怪我啊,當初不應該帶她們母子來代州。」馬如亥道:「侯爺莫驚,此時定有蹊蹺,在下一定會查明真像。」
樂援讓他靠近,在他耳邊道:「馬先生,不必多此一舉。朝廷揮兵進逼石敬瑭,契丹又虎踞契丹,我大唐已經岌岌可危。當務之急,是阻止契丹南下。馬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先回去吧。」馬如亥對著樂援拜了三拜,方才起身而去。
契丹使節在代州遇刺,耶律德光勃然大怒,傳令耶律李胡妥善處理此事。耶律李胡派人來到代州查看案件的進展。杜重威望著這契丹使者飛揚跋扈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等契丹使者走遠,杜重威手下的親信上前道:「大人,此人甚是囂張,需不需要屬下晚上去教訓他一頓。」杜重威搖搖頭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當務之急,是讓樂援招供。」
杜重威當晚來到大牢詢問審訊的結果,獄官答道:「回稟大人,樂援一直不肯招供。」杜重威問道:「你們用刑了嗎?」那獄官答道:「卑職將牢中四十八套刑具都用了一遍,樂援仍不招供。」杜重威搖著頭嘆道:「事已至此,他是不得不死,如此強辯又是何苦。」
樂天藏當晚回到侯府,他聽完府內人的話後大吃一驚,沒想到樂援竟然被人誣陷下獄,於是去軍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