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心站在地上不肯離去。梅九通用手戳了戳翟鏡月。翟鏡月打起精神,上前對翠心說道:「妹妹,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老爺爺做事。」翠心「哦」了一聲,不情願地隨著梅九通和翟鏡月走出去。
屋內只剩下葛岷山、袁甄楨和樂異揚三人。葛岷山對樂異揚說道:「樂公子,你現在感覺怎樣?」樂異揚只覺頭腦眩暈,四肢無力,口中吐出白沫,虛弱地說道:「葛老前輩,你的藥酒藥效太強了,晚輩……」話未說完,便「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袁甄楨急忙扶起他,問道:「樂公子,樂公子,你怎麼了?快醒醒啊!」葛岷山伸出右手,在樂異揚腕部觸摸把脈,突然縮回手,對袁甄楨說道:「不好,樂公子並不是被為師的藥酒麻醉了,而是其手臂的箭毒侵入全身所致。事不宜遲,必須馬上將他體內的毒逼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葛岷山將樂異揚盤坐在地上,坐在他身後,吩咐袁甄楨道:「楨兒,為師這就替樂公子解毒。在我運功期間,不能受到任何人的打擾,以免真氣倒流,誤傷樂公子。」袁甄楨應諾道:「師父放心,徒兒會一直守在您的身邊。」
葛岷山放下心來,閉眼凝神,雙掌抵在樂異揚後背,真氣不斷傳到他的體內。樂異揚身中劇毒,體內七經八脈都受到箭毒的侵擾,心神完全喪失。他此時全無意識,身體冰涼。葛岷山虛歲已過八十,習武數十年,內力自是十分深厚,不過此時也感到雙掌寒氣逼人,額頭慢慢透出汗液,背後也升起一團白煙。
袁甄楨看師父頭上冒出了汗珠,樂異揚卻仍然沒有動靜,心中隱隱擔心起來。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樂異揚有些坐不住,身子朝一旁傾斜。葛岷山急忙體內真氣輸送,將他的身子重新扶正,隨著自己的身子一起緩緩在原地轉圈。袁甄楨靠在門後,雙手緊握,不敢出一點聲響。
樂異揚嘴角微微動了兩下,背後也冒出了白煙。隔了一個時辰,他左手臂的傷口處滲出大片黑色的血液,一直流到手指尖。這時,樂異揚的臉色稍微變得紅潤,體溫也漸漸恢復。
袁甄楨這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聽到後面一聲門響,她轉過身去,發現章應閒走進來。袁甄楨急忙招手示意,說道:「章師弟,師父正在為樂公子治傷,不要打擾他們。」
章應閒看了兩人一眼,不滿地說道:「師父怎能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小子,白白消耗體內大量的真氣?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仍未能解除這個小子身上的箭毒,我看是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了,師父為何還不放棄。在這麼下去,師父體內的真氣耗完,到時就得不償失了。」
袁甄楨正聲說道:「章師弟,你不要胡說。如今樂公子體內的箭毒已經排出,如若不信,你自己可以走過去去看。」
章應賢望了樂異揚手臂一眼,搖著頭說道:「箭毒已經進入血液裡面,就好比把米酒倒入一碗水中,唯有將整碗水全部倒掉,才可以消除碗中的米酒。水可以完全倒掉,但血不能全部排出,你覺得我說的怎樣?」
袁甄楨覺得他說的有理,但眼看樂異揚情況有所好轉,仍願意相信師父能夠替他清除體內的箭毒。章應賢無可奈何,只得大聲嚷道:「師父,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您的身體要緊啊!」
葛岷山聽見他的話,猛然縮回雙手,放在丹田之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訓斥道:「賢兒,誰讓你進來的!」章應賢一愣,笑著說道:「師父,徒兒見您為樂公子療傷,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徒兒是擔心您的身體,才進來看看。」葛岷山說道:「一派胡言!為師運功其間,最忌諱旁人打擾!你豈會不知!」章應賢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師父,徒兒也是為了您老人機好。你將自己的真氣輸到他的體內,最多延緩他幾日壽命,徒兒覺得師父不值得這麼做。」
葛岷山早就知道樂異揚中的箭毒非同尋常,沒有解藥是去除不了他體內的毒物,但念及他是林言將軍的後人,不忍心他小小年紀就死於非命,因此才想盡辦法來救他。聽見章應賢一語洞穿自己的想法,心中的氣不打一處湧上來,怒道:「為師豈會不知,要你在這裡添亂。還不趕快給我出去!」章應賢自討沒趣,灰溜溜地走出門口。
袁甄楨將門緊閉,上前關心:「師父,都怪徒兒不好,沒有守住大門。」葛岷山微微揚起手,說道:「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