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若香見他如此焦急地離去,嘟著嘴巴想到:「那來紀雲到底是何奇女子?長得怎樣?怎麼讓樂公子如此魂不守舍,為了她竟然變得如痴如狂。」別遠清朝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
等到樂異揚走遠,陸司怡對豐若香、別遠清說道:「香兒,清兒,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要與皇上講。」豐若香與別遠清「諾了」一聲,向皇上行過禮,緩緩退出室外。
石重貴見她神情教往日不同,好奇地問道:「叔母妃,有何事需要無此謹慎?」陸司怡不答,走到房門邊,將門緊緊閉上,轉身突然跪倒在地,說道:「臣妾犯了欺君之罪,請皇上責罰。」石重貴驚得連連後退,又覺得她這樣跪著有傷大雅,於是前去扶她起來,說道:「叔母妃這時何意?」心中疑惑道:「叔母妃素來對我不冷不熱,今日怎麼突然自稱臣妾?」
陸司怡站起身子,哀婉地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一直滿的你。其實我是義軍首領陸官琰的妹妹,當年我隨你叔父石敬瑭回京城,就是為了替她報仇。皇上猜的沒錯,的確是臣妾殺了你叔父。臣妾犯了弒君、欺君大罪,甘願受死,請皇上成全。」說完,轉身回到臥室。
石重貴不知她意欲何為,只見她手裡去了長劍,這劍正是上次她舞劍所用的那把。陸司怡將劍遞到石重貴手中,淡淡地說道:「皇上,你動手吧。」說完,再次跪下,抬起頭,雙眼緊閉。石重貴看她眼角微潤,心中哪忍心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將劍「騰」的一聲扔到地上,不顧嬸侄禮教之防,上前抱起她,慨然地說道:「叔母妃……不,怡妹,當年我叔父殺了你哥哥,後來你又殺了我叔父,現在你又讓我殺你,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前面就說過,寧可不要晉國江山,也要和你廝守終身。現在晉國江山快完了,我又怎能再失去你?」
陸司怡見他這番話發自肺腑,心中早已放下昔日的仇怨,嬌聲問道:「皇上,你說的可是真心話?」石重貴朗聲答道:「朕如有半句假話,立刻粉身碎骨!」陸司怡將頭緊緊埋進他的懷裡,大聲哭泣起來。石重貴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用自己的龍袍為她揩去眼淚,安慰道:「可惜晉國江山快完了,不然朕一定立你為皇后。」陸司怡抬頭望著他,搖搖頭,說道:「臣妾從來沒想過做皇后,臣妾只想與我的皇上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她仍然記得,當年下山之時,師父曾說過她以後一定會富貴無比,不過她想要過的並不是宮裡繁花似錦的日子,而是屬於自己和心愛的人一份簡單的天地。
石重貴比陸司怡小三歲,當年初次見到她,就喜歡上了她。他只嘆自己沒能在叔父之前遇見她,心中時常感到遺憾。如今叔父一死,又得知她從來沒有喜歡叔父,反倒是對自己情有獨鍾,心中自然歡喜萬分。他含情脈脈地望著陸司怡俊俏的臉蛋,說道:「怡妹,等朕處理好朝內外的事情,就與你一起歸隱。」陸司怡被他一看,心頭掩藏多年的情愫頓時被激盪起來,此時軟綿綿地躺在他的懷裡,望著他輕輕地點點頭。石重貴說完,起身整理好龍袍,興奮地朝殿外走去。
豐若香與別遠清見皇上走遠,才推開房門進去。豐若香看著地上的劍,疑惑地問道:「姑姑,剛剛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的眼睛紅紅的?」陸司怡見這丫頭古靈精怪,笑著答道:「香兒,沒什麼。」又對別遠清說道:「清兒,你師姐趕了一夜路,先帶她回房間休息。」別遠清唯唯諾諾答應到,領著豐若香出了房間,向後院走去。
暖芳殿花木繁多,現在雖是冬季,仍有幾處花朵可尋。豐若香與別遠清一前一後在小徑行走,豐若香一路心事重重。她見別遠清相貌清秀俊麗,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妹,你長得真好看,如果樂公子在遇見來姑娘之前先遇見你,一定會喜歡上你。」別遠清聽見她的話,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心想:「我一直陪師父在大晉皇宮,哪有機會遇見樂公子?何況自己在旁人看來總是冷若冰霜,就算自己喜歡他,他也不見得會喜歡自己。」
豐若香看她臉色微紅,猜到了她的心事,上前問道:「師妹,你喜歡過宮裡的侍衛嗎?」別遠清想起那些護衛整天圍著皇上轉,又愚笨又好笑,心中總是瞧不起他們,又怎會喜歡他們,於是搖搖頭。豐若香又問道:「那你喜歡樂公子,對不對?」別遠清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不知怎麼回答,低著頭不語。豐若香紛紛地說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