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內,燈燭俱滅,看不到被翻紅浪,但聽得到春意盎然。
就在此時,洞房外,賓客已逐漸散去,賈詡和徐庶雖然甚得呂布信賴和器重,在朝堂上卻只有一個閒散官職,賓客雲集時,他們兩個就待在呂布的內書房裡,難得清靜。
賈詡年前的涼州之行,成效卓著,征南將軍馬騰,開春後就與賈詡、神醫華佗一起,來到長安休養,此次呂布大婚,他也不顧身體仍舊虛弱,親來道賀。
有徵南將軍馬騰在長安休養,再加上有龐柔話里話外的含意所在,賈詡對馬超率馬家軍歸順,心裡篤定得很,如今所需的,只是一個契機而已,要麼是馬超戰勝韓遂,收服隴西,要麼是馬超戰敗,漢陽岌岌可危。
兩人在一起,話題就離不開天下大勢,隨著呂布鼎定關中,收服馬騰馬超,平定西涼也是指日可待。
而有了西涼作為屏障,關中才算是去掉了懸在頭頂上的利劍,不然,呂布就得在關中布下重兵,防範來自西涼的攻擊。
隨後的用兵方向,才是關鍵,是越過秦嶺,兵逼漢中,得隴望蜀,還是東進河洛,重建洛陽和虎牢關?
抑或是自武關南下南陽?還是北上收服南匈奴,驅逐拓跋鮮卑,收服河套與雲中?
兩人談得正興高采烈,突然宋憲急急進來,稟道:「稟兩位先生,太原緊急軍情。」
賈詡和徐庶不由同時心裡一驚,宋憲察言觀色,忙補充一句:「是張遼所遣信使,袁紹大敗公孫瓚於拒馬水,公孫瓚退保易京,幽州諸郡躁動不安。」
只是一瞬間,賈詡和徐庶自宋憲稟報的這句簡短軍情中,就推斷出諸多信息來,公孫瓚和袁紹相拒於拒馬水。已有大半年,終究還是不敵,如今公孫瓚既然退保易京,很輕易地。就會被袁紹切斷與幽州諸郡之間的聯繫往來。
故而幽州諸郡,涿郡,上谷郡,廣陽郡,漁陽郡。還有右北平郡,才會躁動不安,就是因為他們必須在袁紹和公孫瓚之間做出個決斷來。
張遼和法正這麼緊急遣使前來,當然就在詢問,是否需要乘此良機,自代郡出兵,將勢力擴展到上谷郡,乃至廣陽郡和漁陽郡內。
就在賈詡和徐庶沉吟之際,宋憲遲疑著來了句:「這個,主公。是否……」
賈詡和徐庶雙雙搖頭,徐庶自覺閉嘴,賈詡則低聲道:「此事無需驚擾主公。」
旋即他站起身來,站到掛滿一面牆的巨幅輿圖前,很是惋惜地長嘆一口氣,喃喃道:「自關中經河東到太原,再至雁門,代郡,已經拉得太長,再往前延伸。進入上谷,狀似誘人,卻散而不凝,難以為繼。元直以為如何?」
「是!」徐庶也已站到賈詡身旁,點頭應道,「主公當今之重,乃是西涼,平定西涼,穩固關中。再圖河洛,方是穩妥之策。待虎牢關重建,守住河洛要道,再進可圖關東,退可坐山觀虎鬥,乃是立於不敗之地。那時即使與袁紹爭奪冀州,出太行孔徑,或精騎自代郡席捲而下,均無阻礙,有無上谷郡一地,皆無影響。」
兩人這麼一說,宋憲也聽得明明白白,當即笑對兩人道:「是,法正另有一信,所說與兩位先生相當。」
賈詡和徐庶同時轉身,看向宋憲,眼神中帶著詢問,駭得宋憲後退一步,連忙解釋道:「法正所言,並非是密信……」
一句話,宋憲就解釋清楚,賈詡和徐庶也聽得明白。
所有公文,軍情,信函,都按照規定進行分級,不同級別的人,才能接觸到相應級別的函件,如法正所書標明為密信,宋憲以呂布親衛統領的身份,一樣不能私自拆閱,但賈詡和徐庶則可以。
說話間,賈詡和徐庶已將一應函件閱畢,法正所言,與兩人意見大同小異,都覺得此時染指幽州,時機是不錯,可不合併州軍的整體戰略。
徐庶收起函件,對賈詡道:「公孫瓚退保易京,斷無再東山再起的可能,袁紹沒有幽州之憂,注意力不外乎南移關東,或是覬覦并州,無論哪一種,用兵西涼,都得加快才是。」
「嗯!」賈詡點頭應道,「袁紹頭頂四世三公光環,名聲卓著,藉助袁家門生故吏遍地的優勢,無論是參與關東之爭,還是覬覦并州,都不容小覷,須得搶在他徹底消滅公孫瓚之前,平定西涼,如此將來應
269 公孫瓚困守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