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溝深牆高,袁紹入主冀州後,即遭呂布襲破鄴城,故而為防範并州軍,他在鄴城、內黃和黎陽三城,均屯駐重兵把守。
坐鎮黎陽的,正是袁術帳下大將張郃,也是原冀州某韓馥帳下河北四庭柱大將的唯一倖存者,甚得袁紹的器重和信賴。
華雄如今乃是呂布帳下坐鎮一方的大將,論得到主公呂布的器重程度,與張遼、高順、徐晃、郝萌四人,並無差距,故而他也學著四人,延聘師爺在府中,為他處理一應文書事宜,並備垂詢。
這些師爺,才華是有的,但比起主公呂布帳下的幾位先生,不說賈詡,徐庶兩人,就是法正,楊修等人,也都是遠遠不如的。
書房內,燈燭通明,華雄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絹帛,隨手遞給杜師爺,謂然嘆道:「賈詡先生真是神人,在他面前,金城韓遂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連一場大仗都不敢打,就灰溜溜地縮回到金城這個烏龜殼裡去。公明這個功勞,來得太容易了。」
杜師爺接過絹帛,草草掃上一眼,笑答道:「將軍何須如此自謙,主公平定西涼,下一步的用兵之處,勢必就是關東才是,那時,以將軍之能,功勞還不是手到擒來?」
華雄樂得哈哈大笑,伸手摸著滿頭短髮,連聲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笑畢,杜師爺挑出幾份軍情來,遞給華雄,肅容道:「將軍,在下以為,這幾件事,雖都是小事,可還是得引起足夠重視才是,說不定這是袁紹擬對河北用兵的蛛絲馬跡。」
「哦?!」
華雄一聽興致大增,他被呂布派駐河內,主要就是防範冀州袁紹,可呂布也給他嚴令,只要袁紹不來攻打,他就不能主動出擊。
如今既然袁紹有這個意思,那他當然欣然奉陪,當下草草閱過,點點頭道:「嗯,師爺說得是,趕緊修書兩封,急報太原和長安。」
「喏!」
見自己的建言得到華雄如此重視,杜師爺亦是大為振奮,當即坐下,沉思片刻,即用筆如飛,不多時,信函即一揮而就,華雄看過無誤,杜師爺在照樣謄清一份,請華雄蓋上大印,即喚來親衛,連夜快馬加鞭送往太原和長安。
太原主事的,是法正,依呂布軍令,并州及河內重大事務,皆要就近稟報法正定奪,而一般情況下,法正在做出定奪後,或是無法定奪時,即會飛馬急報長安,這樣就可避免太原和長安的定奪意見不一致,致使帳下大將無所遵從。
辦完正事,華雄沒有放杜師爺回去歇息的意思,兩人就在書房裡,對坐閒聊。
華雄雖然能識字讀文,可是才學也就僅此而已,可是現今他已是位高權重,不管怎麼說,都需要有一間這樣的書房,來裝點一下門面,最為要緊的,則是緊跟時下的潮流:在內書房裡商議大事。
打從心底里,華雄以為,袁紹出兵河內的可能性,理應不大,他對杜師爺所言如此重視,乃是他心底里渴望著袁紹能出兵河內,這樣,他才能有立下大功的機會。
況且,如若此次他沒有採信,而最終袁紹真箇出兵河內了,那他不但會措手不及,還會遭致非議。
不過他一直有一事不明,斟酌片刻,還是對杜師爺問道:「袁紹的大兒子袁譚,二兒子袁熙,現今仍被主公留在長安,袁紹要是真出兵河內,他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砍了他兩個寶貝兒子的腦袋?」
杜師爺沉吟片刻,搖搖頭答道:「此事是有些蹊蹺,按理說,袁紹怎麼也該等兩個兒子袁譚和袁熙回到鄴城後,再籌謀出兵的,此前,他就曾因起兵征討李傕和郭汜,致袁家老小數十口,盡數被砍頭,有此前車之鑑,他該當會更為小心謹慎才是。嗯,也許他這般調兵遣將,只是擺個樣子罷了,目的還是派人去長安,與主公交涉吧。」
「對!」
華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杜師爺嘴角扯了扯,感覺到自己的腿根子處,傳來陣陣酸麻。
「多半就是如此,袁紹這老小子,興許以為這樣,就能嚇到主公麼?哼,只怕是痴心妄想!」
話剛說完,門外有親衛稟報,言道盪陰有緊急軍情至。
華雄忙令親衛將信使帶進來,同時狐疑地看向杜師爺,見他也是一頭霧水,不由得喃喃自語:「難道袁紹不是擺擺樣子,
285 華雄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