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正在西進,都尉急召諸將升帳。」
傳令的,是華雄身邊的老人了,特意在「升帳」二字上,加重語氣,那自是在提醒華雄,讓他趕緊去,可別觸了騎都尉的霉頭。
不曾想,華雄卻雙目緊閉,仰頭朝天,如此沉默半響,就在傳令親兵準備壯膽再提醒時,華雄突然低頭,起身,沉聲喝道:「更衣,著甲,備馬!」
這一瞬間,傳令兵一陣恍惚,仿佛看到此前那位武勇的大帥華雄,重新回來了。
如此一番折騰,耗時可就長了去,華雄遲遲未至,主將胡封端坐在主位上,臉色,就在一點點地陰沉下來。
堂內,左右兩邊,正是此刻虎牢關內的各級將校,胡封受驃騎將軍李傕之令,坐鎮虎牢關,自帶來的隨從中,提拔了不少人,而原本華雄的那些舊部,殺的殺,關的關,如今留下的,也只不過只有原本的一半而已。
再坐片刻,胡封實在忍耐不住,狠狠地一拳捶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來人啊,再去催!」
胡封的咆哮聲剛落,門外就傳來一迭連聲地叫喚:「報,華雄進帳。」
過不多時,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門口現出華雄雄壯的身軀,待胡封見到華雄竟然是全身著甲,身背長刀,不由一愣,旋即怒向膽邊生,叱問道:「華雄,你好大的膽子,本帥升帳,你竟然遲遲不到,可是想要領教本帥的軍法嗎?」
華雄哈哈一笑,邊往裡走,邊抱拳答道:「胡帥莫怪,華某聽聞敵軍殺至,想著要出關迎戰,故而特意令人更衣著甲,耗費了時辰,殺~」
前半句,華雄說得還像模像樣,似是在向胡封解釋,並帶著一股子歉意,可殺字一出口,華雄整個人搖身一變,氣勢陡然變得殺意凜然,大跨步往胡封撲去的同時,右手已閃電般把住背上長刀刀柄,鏗鏘一聲拔刀在手,順勢就是一刀劈下。
華雄猶如下山猛虎般,威猛難擋,堂中所有人,都被華雄此舉驚得目瞪口呆。
就是胡封,雖然在見到華雄的第一眼起,就隱隱覺得今日華雄好像有些不一樣,及至華雄解釋著甲的原因,胡封雖然當即釋然,心中的不安卻又更強烈了些。
這個時候,電石火光之間,他才醒覺到,華雄解釋得太囉嗦了些,全然不像平時那般簡練,腳下也走得太多了些,飛身撲來時,離他只不過數步之遙。
這個念頭剛起,胡封就不假思索地雙手用力,掀起案桌,同時大喝一聲,雙腳用力一蹬,就欲站起身來。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華雄的武力,只見案桌剛剛飛砸向華雄,就被華雄的刀光劈成兩半,分左右掉落,而他剛剛半站起身,華雄竟然已經竄到他的身前,一隻碩大的拳頭,正迎面飛來。
呯!
胡封被華雄的一拳,擊得整個上身往後仰,口鼻鮮血直噴,噴灑在空中,就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人尚在空中,就已暈死過去。
再一聲呯的悶響,胡封落地,旋即就被華雄一把揪住衣領,就這麼單手拎著,轉過身來,怒瞪著尚未反應過來的一眾將校,氣勢凜然,殺氣瀰漫。
「華雄,你好大膽……」
有人出聲大喝,可話未說完,就啊的一聲慘叫,剛剛轉頭,就見到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那人,正提著長刀,一刀毫不留情地捅刺過來。
華雄的舊部到底都是些久經戰場考驗的老兵,見過血,殺過人,狠辣彪悍處,比起胡封帶來的這些人,要更勝一籌,此時已是個個拔刀在手,刀光霍霍,呼喝連連,將離得最近的胡封親信砍翻在地。
一時間,堂中亂作一團,華雄運勁於臂,將胡封拋在空中,右手長刀刀光陡漲,匹練般落下,胡封尚在暈死中,已是身首異處,頸脖處鮮血噴濺,嘶嘶作響。
「殺!」
華雄一聲怒吼,長刀舞起,如虎入羊群,大開殺戒。
過不多時,堂中已是躺倒一地的死屍,仍舊挺刀站立的,都是華雄的舊部,個個面現興奮,一臉崇敬地看向華雄。
他們原本以為,曾經那個武勇蓋世的大帥,已被洛陽的日子消磨光了銳氣,以致雖然人回來了,魂卻沒回來,今日,他們才發現,大帥華雄,一直就是在隱忍,就是在等待,等待著一舉扳回局面的契機。
華雄
177 便燒卻人間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