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雖然仍舊有些鬧哄哄的,可麴義麾下三千先登悍卒,還是依託低矮的山丘,排好陣勢。
雖然這個陣勢,居於陣中的麴義看在眼裡,大為不滿意,可是好歹比亂成一團要好上很多,至少面對敵軍衝殺時,有了一拼之力。
馬蹄聲轟鳴,仿若在天地間,除了氣勢如虹的鐵騎洪流外,再沒有其他。
麴義還好,仍舊保持著鎮靜,他麾下的兵卒,雖然此時亦都肅然不語,可從微微晃動的身形,以及手中所持長槍和長戟的微微抖動來看,他們心裡都帶著驚恐。
唯有麴義身旁的八百強弩兵,不愧是他精心打造的精銳中的精銳,手持強弩,已然穩重如山,雙眼中露出的,亦是鎮定自若,還有堅毅。
陡然間,麴義環顧掃視一圈後,心中湧起一股無比的傲然來,為他帳下能有如此銳卒悍兵而感到驕傲,方才仍舊有些紛擾的心,也奇蹟般地完全安寧下來。
張燕的黑山賊兵,並未立即發動攻擊,而是往側面的低矮山丘爬去,麴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賊兵所爬的山丘,正是他喝令麾下兵卒依憑結陣之處,如若被張燕率軍占據高處,就相當於是居高臨下,占據極大的地利優勢。
可是,此時,張燕可以率軍找尋最為合適的地方結陣,他卻不行,只要一動,麴義相信,剛剛好不容易結成的陣勢,只怕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麾下兵卒也就會徹底潰散。
那個時候,在呂布所率如狼似虎的騎卒面前,三千先登營悍兵,將無一人能逃回鄴城。
這個時候,麴義緊盯著率眾疾馳而來的呂布,寄希望於他直接揮軍掩殺過來,這樣,憑恃帳下八百強弩悍卒。說不定可以將武勇蓋世的呂布給射成刺蝟。
眼見著呂布所率精騎越來也近,麴義的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的,變得忐忑起來。雙目炯炯,心裡無聲地念叨著:「近些,近些,再近些……」
可是,呂布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心裡失落無比,嘴裡也苦澀難耐。
呂布並未率軍徑直衝殺,而是輕輕一撥戰馬,縱馬馳上低緩的矮丘,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就與張燕的黑山賊合兵一處,就這麼居高臨下地對著麴義。
如今的麴義,以及帳下三千兵卒,哪怕是在張燕眼裡,也已是砧板上魚肉。可以任他們蹂躪。
眼見呂布縱馬馳上山丘,張燕搶上幾步,在呂布馬前十來步處,單膝著地,高聲稟道:「主公,燕不辱使命,斬殺河北大將高覽,大敗其三千兵馬,其首級在此,請主公過目!」
「什麼?!」
呂布早看到張燕腰間。別著一顆人頭,也知道他是表功來的,可是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高覽的人頭。而不是哪個無名小卒的。
韓馥主政冀州時,帳下四庭柱大將,呂布雖然未曾在虎牢關前一一得見,可還是有所耳聞的,其中的頂樑柱大將潘鳳,更是在亂軍之中。折在呂布的神射之下。
高覽,身為韓馥帳下四庭柱大將之一,統帥能力沒得說,自身的武勇,自也不凡,呂布再如何心思跳脫,也斷然想不到,高覽的人頭,竟然就被張燕這麼別在腰間。
其實不光是呂布震驚不已,就是華雄,還有一直對呂布憤懣和憋屈無比的典韋,以及這段時間既憋屈又辛苦的郭圖,也都在心裡大吃一驚,看向張燕的目光中,也多了些其他的神情。
尤其是郭圖,在主公袁紹帳下時,就對冀州牧韓馥帳下諸人有過詳細研究,四庭柱大將,那可也是重點研究的對象,不然,為何此次韓馥召集帳下文武商議是否讓賢,高覽,麴義,張郃等人,也都大力贊成此事,那還不都是此前的工夫做到家了。
可如今,呂布剛剛率軍來到河北,就斬主公袁紹手下大將,並且還不是呂布親自下手,而是黑山賊賊頭張燕。
呂布接過張燕遞上來的高覽首級,見頸脖間的斷面齊整,心下雖然暗暗稱奇,卻仍哈哈大笑,對張燕道:「好,好,沒想到,你率軍剛出鹿腸山,就立下如此大功,我這人向來有功賞,有過罰,你如今也不例外,大功暫且記下,待回到晉陽,一併論功行賞!」
「謝過主公!」
張燕大喜,對著呂布躬身一禮,站起身來時,笑著解釋道:「其實也並非全是屬下之功,主公賜下的五百強弩,才是燕立
202 麴義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