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建鄆、齊二州州兵,員額各三千。王郊任齊兵指揮使,野利克成任鄆兵指揮使。」進城之後,邵樹德立刻下達了命令。
所有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王郊。
王建及輕飄飄的一句話,被夏王記在了心裡,然後就飛黃騰達了當然,機會來了,你也的把握住才行,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在天雄軍當個步兵指揮好,還是在某州當個州兵指揮使好,很難說得清。
單純從前途角度來考慮似乎不太好。州軍指揮使相當於衙軍的十將,是一州的軍事主官天花板,不可能再升了。再升,那就得進幕府當衙將,在夏王越來越重王府、輕幕府的大背景下,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如今也沒幾個藩鎮幕府了,天平軍節度使必然會是個擺設,你給誰當衙將去?
但正所謂具體事情具體分析,鄆、齊這種有長期戰爭任務的「邊地州郡」,州軍指揮使是要長期參與戰爭的。比如河南府州兵,在進攻梁地時非常活躍,多次上陣,首任指揮使馬嗣勛就升上去了,到黑矟軍擔任都虞候,原天雄軍將校何檠擔任指揮使,目前該部四千餘兵馬鎮守洛陽,但隨時可能北上進入孟懷作戰。
齊州東有淄州,南為兗州,北可通德、棣,必然是要上戰場的。
鄆州與之類似,如果對魏博用兵,鄆州州兵也要上戰場。
在這些之外,地方任職的軍官也更容易實現「財務自由」,這是很容易想像的事情。
其他藩鎮,幕府衙將都想著去支州當刺史。夏軍軍官當刺史的少,而且也不容許你有太大的兵權,但還是有很多人想去幹這個職務,都不需要你貪墨,有太多合法渠道撈錢了做官不圖富貴,你圖啥?從小花費無數精力練就的武藝,吃了無數的苦,長大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得官後難不成是為百姓服務?那我何必這麼拼。我躺平當百姓,別人來服務我好不好?
「謝大王提拔栽培。」王郊立刻出列,大聲回道。
「親兵都馬上要趕到了,我給你兩百人,你再從鐵林軍中挑三百。」邵樹德說道:「此五百人是為齊州州郡骨幹,昨日俘齊兵千人,全交給你,給我好好整頓一下。員額不足之處,接下來慢慢補全。」
俘虜的千名齊兵,不遣散繼續當州兵,就收入來說肯定要下降一大截,因為齊州六縣不再是他們的自留地,可以隨意吸血。
但總比被遣散要好。打了敗仗的人,如果這點落差都接受不了,那邵樹德不介意全部屠光,他早就對這些人反感透了。
一千五百缺額,五百用來招募沒有機會當兵的本地人,一千先留著,邵樹德手頭一堆雜牌軍需要整頓、消耗、遣散,每一個名額都很寶貴。
「齊州得了,還有禹城、臨邑、臨濟、章丘、長清五縣,儘快收取。」邵樹德吩咐道:「但不得分兵,派少許人馬威壓一下即可,若願降,則令其輸送糧草、財貨至齊州,若不降,也不要強求,後面再收拾。」
戰爭中的各縣,本來就是牆頭草。有時候投向你,然後看你撤了、敗了,他又投向別人,你回來了,再投向你,這都很正常,很常見。不要苛求人家的忠誠,亂世之中,新得之地,人心未附,哪來絕對的忠誠?
邵樹德敢肯定,即便齊州剩餘諸縣這會投向他了,待敵大軍一至,這些縣還有很大可能改變立場。
大家都這樣,不要試圖較真他們的忠心,不存在的,裝糊塗就行。
「催一下突將、衙內、天興諸軍,加快速度趕往齊州。他們不來,這仗沒法打。」
「繼續聯絡飛龍軍,契苾璋難不成上山當草賊了?」
「問問野利遇略,陽門橋賊寨還要打多久?我何時能聽到捷報?」
「將鐵騎軍東調至宋、曹、單,朱瑾偷襲我大軍糧道,甚為可惡,將突入境內的賊騎一一剿殺。」
「武興、固鎮二軍從徐州撤圍,退回宿州,先把楊行密在淮北的釘子拔了。」
「淮寧軍怎麼回事?怎麼連朱延壽之輩都有勝有負?壽州穩得住嗎?」
「義從軍抓緊合練,時間不多了。」
齊州衙署之內,邵樹德一邊翻閱牒文、聽取匯報,一邊下達命令。
戰場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