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得來看看京城這邊的情況了,對駱老撫台來說非常悲哀的是,私攜洋人深入內地這樣的過失雖然嚴格來說絕不算大,此前有巡撫也幹過這樣的事還沒被追究,可這次的時機實在不巧,正趕上英**隊一度攻進廣州城,滿清與英國的軍事衝突再起,京城裡正在對洋人喊打喊殺,絕不算大的事就變得絕不算小了。Δ 『Δ』所以收到魁朕彈劾奏摺的當天,軍機處就趕緊把這道摺子送進了養心殿,呈遞到了咸豐大帝的面前。
「這個駱愛卿,怎麼也犯這樣的糊塗?竟然也帶著洋人到長沙招搖過市,視國法於無物!朕記得,好象以前有個省的巡撫也這麼幹過吧?當時是怎麼處置的?」
駱老撫台也還算走運,咸豐大帝對他的印象一直都非常不錯,即便看到了彈劾他的摺子也仍然是口稱愛卿,還馬上就把矛頭斜指向了此前的始作俑者,話語裡沒有半點想要重處駱秉章的意思。
能夠在養心殿裡和咸豐大帝答話的當然沒有一個不是人精,都聽出了咸豐大帝的弦外之音,目前的軍機席彭蘊章也馬上躬身答道:「回皇上,湖北巡撫吳越此前也犯過這樣的過失,當時皇上給的處分是讓時任湖廣總督官文口頭訓斥。」
「是吳愛卿帶的頭?」咸豐大帝楞了一楞,回憶了一下很快想了起來,說道:「對,是有這件事,不過奇怪,當時朕怎麼會給這麼輕的處分?」
「回皇上,吳撫台當時上摺子辯解,說他是僱傭洋人運送武器到前線急用,並不是攜帶洋人深入內地任意閒遊,並未觸犯國法。我主如天之恩,這才對吳撫台從輕落。」
彭蘊章的回答話音未落,肅順的死對頭柏葰馬上就站了出來,沉聲說道:「皇上,微臣認為吳越這是典型的鑽空子,利用條約的細微漏洞扣字眼,藐視國法,藐視朝廷威嚴,其情節遠比駱秉章更加嚴重。駱秉章此番私攜洋人到湖南腹地,也正是因為吳越開了惡劣先例,吳越開惡例,罪不可恕。」
「柏中堂,這話過了吧?」肅順馬上反駁道:「給吳越的處分已經下了,難道柏中堂你還要讓主子事隔經年後對吳越追加處分?再說了,吳越是僱傭洋人送軍火到前線殺捻匪,還打了大勝仗,駱秉章攜帶洋人深入湖南卻是目的不明,豈可一概而論?」
「肅中堂,下官什麼時候說要請皇上對吳越追加處分了?」柏葰也立即反唇相譏,說道:「下官只是說吳越開先例,是導致洋人在內地益放肆的始作俑者,肅中堂何必如此焦急?」
「行了,行了,都別爭了,動不動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爭來吵去,你們不煩朕都煩了。」
很不耐煩的打斷了肅順和柏葰的習慣性爭吵,咸豐大帝稍微盤算了一下,說道:「這樣吧,讓湖廣道監察御史尹耕雲去查一查這件事,待查明具體詳細之後,再做處置也為時不晚。」
這時,沒有捲入朝內黨爭的駱秉章就揀了一個大便宜,誰也不想特別出力的幫他,自然也就沒有誰特別出力的整他。重視漢臣的肅順算是對駱秉章印象不錯,卻不肯象挺吳越一樣的全力搭救駱秉章,話語裡對駱秉章明顯不夠重視。而肅順既然不想特別出力的幫駱秉章,柏葰當然也不會吃錯了藥一樣的狠整駱秉章。
這兩位不共戴天的爺消停了,別人當然更不會吃飽了撐的一樣去花力氣專門針對駱秉章,念在湖南巡撫衙門年節兩敬的銀子還算豐厚的份上,還不用什麼人打招呼,受命查案的湖廣道御史尹耕雲就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儘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關鍵的一點,無緣無故往死里得罪一個實權巡撫實在不值得。
從咸豐大帝到查案御史都不想故意整駱秉章,可憐的湖南臬台魁朕遞交的第二道奏摺當然也沒有翻起什麼風浪,聞知魁朕在岳州扣押了洋人和湖南巡撫衙門的官船差役後,軍機處的幾位大佬還一致認為魁朕是在沒事找事——駱秉章派人把洋人送回漢口,明顯是已經怕了不敢再招蜂惹蝶,魁朕還這麼節外生枝簡直就是典型找抽。
再所以,軍機處乾脆就扣下了這道摺子,準備等尹耕雲查出了結果再決定是否呈報,幸運的駱老巡撫也因此再次躲過了一次劫難。
最後,還是在花沙納上表呈報案情,奏請將駱秉章暫時停職時,軍機處這才把魁朕的第二道摺子和花沙納的摺子一起呈遞到咸豐大帝面前,結果咸豐大帝看來以後
第二百四十一章必須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