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州,海吃嶺,頭道嶺。
馬五看著床上的秦田九,問身邊的醫修:「還能撐多久?」
醫修如實回答:「憑我的能力,最多還能支撐一天。」
「一天時間不夠,」馬五搖搖頭道,「崔醫生後天才能趕到,你再想想辦法。」
醫修低頭道:「五爺,您看得起我,我肯定盡心竭力,可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九爺傷得太重了,骨頭斷了這麼多不說,五臟六腑都帶著傷,他要是身子骨壯,能扛得住丹藥,或許還能多續一天的命,可他這身子虛成這樣,我哪敢給他吃丹藥。」
馬五沉著臉不說話。
醫修怕馬五發火,找個藉口,趕緊離開了房間。
護士說要準備給小胖換藥,也趁機躲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馬五一個人,其實馬五也想不出好辦法,現在能指望的,只有崔提克。
可有什麼辦法能讓崔提克提前來海吃嶺?
一籌莫展之際,有人推門進了房間。
馬五皺眉道:「誰呀?」
李七道:「老五,別等崔提克了。」
馬五嚇了一哆嗦,壓低聲音問道:「老七,你怎麼回來了?」
李七鎖上房門,從腰間拿下了酒葫蘆。
酒葫蘆在秦田九身上掃視一番,對李七道:「先給他喝二兩試試。」
馬五沒有洞悉靈音之技,酒葫蘆的話,他自然聽不見。
他只看見李伴峰把秦田九的嘴給掰開了,開始灌酒。
馬五很緊張:「老七,這能行麼?小胖太虛,連丹藥都吃不了。」
李伴峰道:「他不虛,他身板看著不濟,是因為他肚子有腸轆蠶。」
二兩酒下肚,小胖咳嗽了兩聲,沒醒過來。
酒葫蘆觀察片刻道:「還能再喝一兩。」
李伴峰接著灌酒。
馬五道:「老七,要我說,咱們還是等崔醫生過來吧,崔醫生已經答應我了,一定能把小胖救下來。」
李伴峰搖頭道:「你別聽他瞎扯,他不是醫修,也不是藥修,他不擅長給人治傷,他答應要來,估計是想拿小胖做實驗,這個人性情很難捉摸,和他打交道,要千萬加小心。」
又喝下去一兩,小胖臉上有了些血色。
李伴峰收了酒葫蘆:「一會讓醫生進來看看,你再給我找一身乾衣裳。」
馬五這才發現,李伴峰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等換好了衣服,兩人換了個清淨房間敘話,馬五錘了李伴峰一拳:「你走的時候也不知會我一聲,我找了你一晚上,伱知道麼?」
李伴峰笑道:「我不是怕你們捨不得我麼。」
「外州怎麼樣?住的習慣麼?」
李伴峰抿了口酒:「一開始不太習慣,現在覺得倒也差不多。」
馬五笑道:「怎麼可能差不多,外州玩的那些花樣,普羅州想都想不出來。」
李伴峰放下酒杯道:「再過些日子,沒準兩個地方就一樣了。」
馬五不太懂李伴峰的意思,但也沒有追問:「姜夢婷想你想瘋了,這次回來能住些日子吧?回逍遙塢看看她去?」
「不看了,等小胖醒了,我問他幾句話,還得趕緊回外州。」
李伴峰從花湖公園的新地,跑到了鐵門堡的新地,再從鐵門堡,一路跑到了海吃嶺。
馬五不知道這一路的艱辛,見李伴峰不願提起,他也沒有多問。
兩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李伴峰先問起了小胖的事情:「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馬五嘆道:「一開始找錯了地方,都以為小胖在綠水城,後來馮姑娘派人來給我送了消息,說是小胖在海吃嶺。」
馮姑娘?馮帶苦?
李伴峰道:「她怎麼知道小胖在海吃嶺?」
「說是一位舊友托她轉達的。」
舊友?
馮帶苦說的是潘德海吧!
潘德海是海吃嶺的地頭神,他能找到小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他為什麼要找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