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只慕姚伶雲。」陸扶風聽著耳邊『嘀,嘀,嘀』的聲響,平靜地攬著陸扶桑走出了冰庫。依著分析儀的意思,她的守則已經修好了。
&不是死了麼?」聽著陸扶風雲淡風輕的答語,陸扶桑突然發覺得冰庫外的光有些刺眼。什麼叫此生只慕姚伶雲?姚伶雲是女子暫且不提。她現在只想知道皇妹口中的姚伶雲究竟是姚府長女,還是已故的皇妹陸扶雲?
&以才會此生。」聞陸扶桑因為伶雲已死便來質疑自己的喜歡,陸扶風含笑瞥了一眼垂在自己肩頭的白髮,轉而把視線投向陸扶桑的眼睛,「所以才願白頭。」
若是伶雲還活著,她許是還不會動這般心思。喜歡是一個人的事,相互欽慕卻需要兩個人。人活著便是無限的變數。縱然她願意與伶雲白頭,但若是伶雲不願與她呢?她又該如何自處?
陸扶風抬眸看了眼院中茂盛的桃木,勾唇笑了笑。她或是可以如分析儀中所寫的那般,把回憶釀成酒,自飲自酌。
&什麼?」見陸扶風的注意力已經分散到了桃木上,陸扶桑慢慢地伸手撫了撫散在陸扶風肩頭的白髮,從她的視角只能看 到扶風的下頜,「明明這天下有那麼多好男兒……」
&下男兒雖多,但與扶風又何干呢?」陸扶桑一提男兒,陸扶風隨即側身把陸扶桑從懷中放下來,「待皇姐回宮中,便著手準備婚事吧,扶風盼著皇姐早日……」
&日皇妹不是還立著字據,以將軍之位換皇姐不婚麼?」隨著在院中的時間不斷增長,陸扶桑的頭腦愈來愈清醒。
&陸扶風看得出陸扶桑的面上已經有了薄怒,正色道,「那不過是一時戲言,皇姐莫要當真了,為君當以社稷為重……」
&稷……社稷……為什麼你們個個都要和寡人提社稷?因為寡人重社稷,你們便個個都曉得拿社稷來搪塞寡人麼?」聽聞陸扶風道了社稷,陸扶桑的臉上瞬時染過幾分薄紅,縱使她知曉,國為重,但也沒必要時時刻刻提點她。冬藏如是,崔林如是,現在連扶風也如是。
&妹莫不是忘了,這皇位還是皇妹你丟給寡人的?」陸扶桑口壓下心頭的悲憤,抬眸看了陸扶風一眼。雖然她現在是國主,但扶風若是爭上一爭,鹿死誰手卻還是未知。
&姐,扶風已是言過了,對這社稷沒有半分興趣。扶風如今只想尋一處幽靜之所,與伶雲終老。」陸扶風轉身朝著冰庫的方向走,她記得崔景還在院中等著她帶冰回去,「皇姐且立在此處待扶風去取一塊冰一同歸去,這院子大。」
終老?取冰?陸扶桑聽著陸扶風的話,忽地發現一些端倪。扶風若是真的動了要為情終老的心思,如何會管這般多人間事?如何會對一個僅見過一面的女子如此上心?如何會……
&等!」想到還在陸扶風榻上的女子,陸扶桑展顏道,「皇妹,你既是要與那姚家長女偕老,你又為何會待那崔姓女子這般好?」
&待崔姓女子好?不過是端一盆冰水便是待人好麼?陸扶風在原地任著秋風吹動著她的衣擺。她有些不明白陸扶桑的意思。
&些事明明找個仆侍便妥了。」陸扶桑繼續道。
&陸扶桑話一出口,陸扶風也發覺了異樣,端水這般小事她明明可以找月如代勞,她為何要執意親歷親為?
陸扶風回憶了片刻在屋檐上崔景與她言的『此病相思』,隨即勾唇輕笑,「許是因為她和扶風說過她喜歡扶風吧……」
&若是皇姐也對扶風說了喜歡,皇妹也會待皇姐不同麼?」陸扶桑微微眯眼,濃密的睫毛隨著風輕輕地晃動。
&會。」陸扶風一出言,四周頃刻只剩下了她與陸扶桑的呼吸聲。
陸扶桑掙扎了片刻,低聲衝著陸扶風問道,「為什麼?」
她不相信她在扶風心中,竟不如那崔府的小姐。
&風此生只慕伶雲一人。」陸扶風理所當然地應了聲。
&嗎?那是寡人的扶風還未嘗過男子的滋味——」陸扶桑泄憤似的轉身背對著陸扶風,「宋家已是向寡人請了旨……」
&家是想嫁公子進綏王府麼?」陸扶風聞聲想起了那日在靈堂中言想來綏王府設堂祭拜伶雲的男子,那男子定也是願意慕伶雲一世的人。
恰好自己也是。
陸扶風望了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