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工,您老人家笑什麼?難道我理解錯了?」剛才說九一這個廠名跟九院有聯繫的大約三十多歲的年輕工人,本來就站在發笑的老人的旁邊,這會兒聽到了,疑惑地問道。
齊志銘收回思索的心思,見到周圍所有的人都向著自己看來,期待著自己為他們解惑。
「齊工,來支煙。」旁邊一個小年輕急忙給齊志銘把煙遞了過來,然後另外一個小年輕急忙劃著火柴給齊志銘點菸。
齊志銘很滿意這些小年輕的態度,要知道,這幾年,很多的年輕人已經不像建國後到八十年代末這些年代學習技術的人那樣能夠吃苦了。尤其是在尊師重道方面,更是不堪,當然,這只是一部分人,但是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年代的這些年輕人,已經在金錢的刺激下,變得浮躁起來。
「在中國,有著九九歸一的說法。由到終點、由終點再到新的......,這樣循環往復,以至無窮,螺旋式前進和發展的運動過程就是九九歸一的真正涵義。工廠取九一這個名字,估計就是咱們年輕的新老闆期待著工廠不斷地上一個又一個新台階。就從廠名這兩個字來開,咱們那個年輕的小老闆的野心可不小吶……」
齊志銘的話,說得其他那些工人都點頭不已。
對於齊志銘,這些工人都是佩服到骨子裡面的。
齊志銘本來是9327廠裡面的副總工程師,不過在工廠越來越不景氣之後,尤其是工廠裡面的副總工程師越來越多,水平反而越來越低。他就放棄了自己副總工程師的身份,回到他自己原來當車間主任的結構車間裡面,當了一個普通的焊工。
他本來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學的同樣是焊接專業,最後到工廠之後放棄了技術員的身份,反而從最基本的學徒干起,跟著師傅學習各種焊接技術。掌握了理論的技術工人,學習能力是極其強悍的。別人學徒最少得三年,齊志銘當年卻短短一年時間就成為整個工廠最為年輕的焊工。八十年代,日本的保護焊焊接技術傳入中國之後,已經成為副總工程師的他,再次跑到車間裡面當起了學徒。
到了最後,工廠不景氣,開工率無限趨近於零的時候,齊志銘反而跑去領一個普通的工人的工資,他經常對著工友說,自己情願干工人。因為當一名技術工人,比較單純,還能夠保持著自己一顆純潔的心。
「啪,啪,啪……」
「說得好!齊工,不愧是咱們六十年代的高級知識分子,連這個都知道。」在齊志銘剛剛說完之後,於小剛跟母文斌兩人就拍著手,鼓著掌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於主任好……母主任好……」眾人見到這兩個年輕的生產主任跟採購主任出現,急忙向他們打著招呼。
這兩個年輕人不多,經常在他們加班的時候自掏腰包請大伙兒喝酒。
當然,煙也少不了。
尤其是這兩個年輕人,可不像他們其他那幾個小兄弟,對於自己這些老工人一點也不尊重。尤其是母文斌的弟弟,母小強,不僅硬逼著大伙兒每天加班到十二點之後,稍有遲到早退,要不是呵斥怒罵,就是扣獎金,如果不是最後雲非那個年輕的老闆在得到主管著工廠建設的生產主任於小剛匯報上去處理得及時,估計他們早就不幹了。
「你們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齊志銘見到這兩人,心中猜測著他們的來意。這些天,工廠的基礎建設以及完成,現在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安裝各個生產車間的行車軌道,所以也不用像以前建設工廠的時期,為了早日建設完工廠,讓工廠早點開工,沒日沒夜地加班。
「我們剛才在各個車間裡面看看還有什麼缺漏,明天下午,第一批設備就要到蓉城火車站了。」於小剛對著齊志銘說道。
「這麼快?」齊志銘可沒有想到,這邊現在很多基礎設施都沒有完善,雲非這個老闆居然就急切地把設備給運了過來。
前面一段時間接到通知,說暫時不會把設備給搬過來,同時還給他們這些好幾個月沒有休息的工人放了一個禮拜的假,他們回到大巴山的基地才知道,工廠很有可能就不會再搬遷了。
圍省委大院的時候,這裡的這些焊工絕大部分都參與了。因為他們在這邊幹活,天天加班,一個月工資能有七八百塊錢,像齊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