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的宇宙中到底有多少個星系、多少顆星球、多少種生命,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有些文明或許已經進入了宇宙文明,可以駕駛著宇宙飛船在宇宙中進行或長途或短途的旅行;有些文明或許仍舊滯留在生物蒙化之初,還是無意識地以狩獵、採摘為主要的生存手段;有些文明或許……
而薩奇爾修很慶幸自己出生在一個高度文明且科技已經足以支撐星際旅行的世界。
雖然他的出生並沒有多少人期待,甚至是一些人的恥辱,但是不管外人怎麼看待他,他就是被生下來了,而且好好地活到了成年。
「尼諾,還要多久才能找到下一個文明呢?我們的能量快要不夠了。」薩奇爾修無聊地翻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智腦,因為離開阿斯納主星太遠了,他的智腦早就不能進行聯網操作了。
尤其是在遇上那一陣星際風暴之後,變得連信號都收不到,所以他很懷疑他們是不是還在自己熟悉的星域裡探索。
不過,這樣也好,或許這就是他們所希望的吧,也許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期待自己能夠帶回傳說中的還陽草,喚醒那個唯一對他好的男人。
薩奇爾修透過透明的窗戶呆呆地望著窗外一層不變的大宇宙,想著自己從出生到被送上這艘據說安裝著阿斯納星最高級智能程序的飛船,所經歷的短短二十年的時光。
因為一夜瘋狂,他的存在幾乎成了四個家族的恥辱。他的父母從未期待過他的誕生,卻迫於主星的法律,不得不讓他出生。
而他一從母體脫離之後,他的母親就和她原本的未婚夫逃離了主星,二十多年不管不顧,似乎看一眼都是在侮辱她一般。
後來聽說,她過的很艱苦,因為他的存在,讓她的夫家不待見她。而她傾心相戀的男人,似乎也不那麼可靠,儘管依照承諾娶了她,卻也對她婚前失貞的行為惱火,尤其是這件事讓他在他的圈子裡被取笑多次後,那點可憐的愛情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再後來,她怎麼樣了,就沒有人跟他說過了。不知道是父親知道了他的夫人的行為,進行了勸說還是其他,反正後來他的生活中,那個被稱為母親的女人的消息,再也沒有聽到過。
而他的父親,也因為自己的荒唐付出了代價。一直帶著愧疚的情緒面對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生的孩子,竭盡全力去補償傷了心的妻子,放低自己的身份討好著,宛如奴隸一般·,只有很少的幾次能在他身上看到一個男人的驕傲和尊嚴。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像自己的生母一般棄自己於不顧,沒有選擇送自己去政府的撫養機構,或許是為了僅剩的一點顏面,還是到底顧念著那一點血脈。
不過,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薩奇爾修都是感謝他的,至少他給了他不需要擔心溫飽的生活,儘管那些東西都需要用勞動來換取,他怎麼說也是個有家的孩子,不是麼。
當然,還有那些悄悄被放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的零食和玩具,他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很清楚。因為在那個家裡如果說還有人會關心他,就只有那個留給他血脈的男人。
可就是這一點點的關懷,卻成了他二十多年僅有的想要抓住的溫暖。在同父異母的兄弟的欺壓和來自四個家族的惡意中,苦苦掙扎地唯一能夠得到一點善意的地方。
為了不被關注到,他變的沉默寡言,讓自己看上去是那麼的無聊和粗鄙,這樣會少挨一點揍,少一些奚落。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薩奇爾修這個人的存在仿佛被全世界所不容忍。但他很清楚,自己小小的臥室就是他的全部,走出了臥室,面對的就是全世界的不懷好意。
而他還沒有害怕恐懼的權利,只能默默承受著。
想著想著,早已乾涸的眼淚竟然重新溫潤了眼眶,薩奇爾修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果飛船的能量耗盡,他的結果真的是不敢想像啊……
「尼諾?」一直沒有得到回覆的薩奇爾修,再次輕聲地呼喚著。
「茲~嘶嘶~」熟悉的機械聲被一陣嘈雜的的電流聲取代,這讓薩奇爾修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之前遇上星際風暴的時候,似乎也有類似的預兆,當時他根本不懂。從未離開過薩奇家的他,宇宙星際對他來說從來都是遙不可及的,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