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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有人說小學徒是做了陳子息他爸的替死鬼,也有人惋惜申家老大死的冤枉。可是不管別人說什麼,申家人和陳家人並沒有因為這件事關係有什麼改變。陳子息的父親從林場調進了膠合板廠的工段上,做刨樹皮的工作,同一個段上的人里他走的最近的就是申老三。那個時候刨樹皮是掙得工資最少最為辛苦的工作,申老三心眼兒多,交友廣,有技術,找了機會調出去開拖車,陳子息他爸也被他想辦法帶去了做副手。
後來,陳子息他爸就出事了。
&人說是我家老三故意為了大哥報仇,呵,我家老三雖然不算什麼憨厚老實的人,可是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的。」掐掉手裡的菸頭,申之國又點燃了一隻,一臉憨厚的笑容對聿念桐說:「上山抽菸不方便,聿副所不要介意。」
聿念桐喝了最後一口稀飯,搖搖頭,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那當初申大哥的那把槍呢?」
&時死了人,亂著呢,聽說從小學徒手裡被奪下來後就丟失了。」申之國嘆口氣,眯著眼望著燭光中的煙霧,輕聲說:「倒是聽說還在鎮上。現在這世道,就是想交也不敢了。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啊!」
聿念桐還想再問問關於那把槍的事兒,哪知道聽見地窖里一陣的嘶喊聲,在座的人都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去看看。」村長剛要去聿念桐一把抓住他,她對全永福使了一個手勢,全永福立刻掏出配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地窖。
他越走越近,幾個人也越來越緊張,就在全永福彎下腰準備打開地上的那塊木板的時候,倉房的門突然大敞四開,肆意的狂風猛烈的灌進了倉房,那盞點亮這個倉房的蠟燭在風中搖曳了幾下,突然滅了。
屋子裡立刻湧出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被踩了腳有人被撞了身體,村長急切的念叨著:「火柴呢。火柴呢。」
漆黑一片的視線中,聿念桐感覺身邊傳來一陣不同的風聲,她順勢要去抓住它,手掌卻是落了一個空。
房間裡終於又亮了起來,燭光將幾個人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巨大而怪異,屋子裡一下安靜了,大家看著大敞四開的地窖口和地窖口不遠處呻吟的全永福。
王維立刻上去查看全永福的傷勢,一道傷口在他右側大腿上,沒什麼大礙應該是匕首劃破的,聿念桐端著槍下了地窖,只見那個癮君子歪歪扭扭的躺在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依舊蒼白的臉,依舊是痛苦的表情,只是他的這個表情將在他的生命里永遠的停留住。
聿念桐意識到自己陷進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警惕的她全身冒出了一層冷汗,她小心翼翼的檢查了癮君子的屍體和地窖里的環境,又不動聲色的爬出地窖。
面前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震驚,聿念桐看了看幾個人,搖搖頭。
&們將人綁進地窖的時候沒有發現裡面藏著人?」聿念桐端著槍站在全永福和王維身前,問道。
幾個人面面相覷,聿念桐看向了村長,村長慌亂的擺手解釋:「我們檢查過沒有人啊,而且這是後轉移過來的,沒有人知道啊!」
&你們身上的配槍都掏出來放在桌面上。」聿念桐想拼一把,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聽她的命令,可是現在的危險係數也已經超過了他們三個人所能控制的範圍,人在眼皮子底下死了,殺人的人又是誰?剛才自己和申老大聊天,聽他的故事,有誰不在。一共這麼大的屋子,倉房的另一頭是灶台,有誰離開去取東西,有誰下了地窖。
聿念桐混亂的根本沒有頭緒。她太關注於申家與陳家的恩怨,也太關注那把槍了。
幾個人都沒有動,大家僵持著,終於申之國率先將槍放在了桌子上,他的人也陸續的將槍放了上去。聿念桐看著王維小心翼翼的將槍收攏到他們三個人可以控制的範圍,聿念桐命令幾個人面向牆壁雙手高舉站好。
&副所,我們都沒有離開你的視線。」申之國露出不滿的聲音,他背對著聿念桐卻也能感覺到聿念桐那冰冷的槍口對著自己。
聿念桐不說話,她不想吐露出太多自己的情緒。
窗外還在下雨,雨聲拍打在玻璃上,時間在這聲響中漸漸的流逝。
王維終於搜完了,對聿念桐搖搖頭,聿念桐略微一皺眉,她不敢相信就在那片刻的黑暗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