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憂什麼都不敢說,也不敢動,身體緊繃到不行。
她看著藺墨臣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之光,真的有一種送羊入狼口的感覺。她怎麼就這麼衝動到不動腦子好好的考慮一下,就把自己給嫁給了他?她現在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可這又能怪誰呢?是她自己引狼入室的,連叫苦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任栽了是不是?
藺墨臣見陸憂的臉蛋已經退去了剛才羞澀的潮紅,顯得有些蒼白,看來她真的是被自己的熱情驚嚇到了。只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失控,會有一種很渴望觸碰她的感覺。
好友顧南傾說他一直不近女色,堆積的慾念就會如山火爆發一般天崩地裂。可憐的到是那個承受他的女人。
當時他微笑著道不可能。因為他清楚自己並不是沉迷於女色的男人,而是很明白自己是想要什麼的男人。
陸憂……是那個意外嗎?
「你能不能讓我先起來……」陸憂忽視著他剛才話里的暗示,輕顫著指尖把自己襯衣的鈕扣扣好。
藺墨臣也不再為難於她,手掌撐地,借力起身,然後他伸手向陸憂,他的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手指骨骼勻稱。
她的視線落在他的指尖上,想起剛才他的手觸到自己的胸,臉上又微微發燙。
她別開視線,沒有把手給他,而是自己一手按著沙發,一手扶著茶几起身,被磕疼的膝蓋處隱隱生疼。
「這麼倔強,是在生氣嗎?」藺墨臣看著自己伸地半空中的手被她嫌棄了,他自然地收回。
「不敢。」陸憂聲音淡淡,這回答是明顯的生氣了。
她輕咬碰著唇,忍著痛處轉身邁開步子,她廚房裡還煮著湯。
「陸憂……」藺墨臣看著她的背影,「我只是情不自禁。」
陸憂剛邁開的腳步就頓住了,她輕閉上眼睛,指尖彎曲緊捏,心裡很不舒服。
又是情不自禁!池亦銘說他和宋雅蓓車震也是如此!而藺墨臣吻了她也這個原因。
男人做錯事情都喜歡用這個詞做藉口嗎?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陸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繼續往廚房方向而去。她右腿膝蓋疼,所以走路有些跛,這細小的動作落入了藺墨臣的眼中。他繞過茶几,大步走向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你的腿怎麼了?」
「我沒怎麼。」陸憂覺得身體裡有一絲無力,「謝謝你趕來。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是利用完人就要趕人的節奏嗎?
藺墨臣的暗眸緊緊地盯著她那張小巧精緻的臉,目光在尋找著什麼:「我會走,但走之前讓我看看你的腿。」
「我說不用了,我沒事。」陸憂擰起了秀氣的蛾眉,輕愁染在她的眉心處。
她只想和他保持距離,想要保護自己。
她還想往前走,藺墨臣下一秒便將她強行抱了起來,嚇得陸憂輕呼一聲,卻只能縮在他的懷裡:「藺墨臣你要做什麼?你趕緊放我下來。」
「如果不想我對你做什麼就乖乖聽話。」藺墨臣把她放到了沙發上坐下。
陸憂坐得很直,雙手都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那端正的模樣就像是三好學生一樣標準。
他就在她在面前蹲了下去,抬眸雲淡風輕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去把她放在自己膝蓋上遮擋的手拿開。他就看到她右腿的膝蓋上有一片紅腫。一定是陷入黑暗時她胡亂跑動而撞到的。
他的濃眉一蹙:「幸好沒傷到你的骨頭。」
「我沒那麼嬌弱。」陸憂的確不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那麼不經風吹雨打,她有屬於她的堅強姿態,這也是他欣賞的。
「家裡有藥嗎?」他問。
「沒有。」這是實話,家裡一般備的都是傷風感冒的藥。
「那該有冰塊吧。」藺墨臣起身,走向了冰箱,取了冰袋,找了一張毛巾包好,折回來,「你先用這個冰袋敷著。乖乖坐在這裡,等我。」
陸憂拿著冰袋,看著他轉身離開,聽到了關門聲。
一室的安靜,她突然卻陷入了沉思里。
她和藺墨臣在做什麼?明明是假結婚,為什麼給他給她的感覺卻像是真夫妻?
32隻能怪她自己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