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棺材不落淚。」
洛晚成冷笑一聲,丟下這麼一句,重新走回手術室。
片刻後,她再次從手術室走出來時,身後跟了兩個身穿手術服的護士,她們懷裡各抱了一個小包袱。
指了指狼狽不堪,癱坐在地上的白太太,「把孩子交給病人家屬。」
那兩個小護士將小包袱分別放在了白太太身前,低聲道了句節哀,便原路返回。
洛晚成將梅艾晴拽到白太太身邊,按著她的頭去看那兩個早已經沒了生命體徵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現在這兩個孩子還在媽媽肚子裡游泳。
哪怕再過幾個月生下來後會受盡白眼,但至少他們還活生生的,不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機死氣沉沉。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郁修展』的孩子可不是什麼人想見都能隨便見的!」
「不要!我不看!放開我!」梅艾晴被洛晚成強按著頭靠近那滿身血腥味和膻味的包袱,那難聞的味道順著她的鼻子直往大腦里鑽,她本能的抗拒。
可她這一掙扎,也不知道是肩膀還是頭碰到了那個包被,原本就只是松松垮垮的包著的被子突然散開,裡面的「東西」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內。
那些原本好奇,伸著脖子想看卻又不肯做第一個上前的白家人,看到雪白的包被上那一團黑黢黢的東西,再加上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太重,竟有幾個矯情的沒忍住,乾嘔幾聲就吐了出來。
白太太的視線落在這個黑黢黢的小東西身上,眼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顫抖著手伸向那小小的身軀,卻最終停在他的身體上方,沒有落下來。
似是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又像是在確定什麼,白太太掀開了另一條包被。
入眼的是一個白白嫩嫩透著粉色的小身體,頭髮卻是金黃金黃的。
就如洛晚成所說的那樣,一個金髮白膚,一個捲毛黑膚。
震驚過度白太太張了張嘴,倒是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終是受不了這個刺激,一口氣堵在胸口,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啊——啊——!鬼啊!」白太太暈倒後,梅艾晴就爆發了一串尖叫。
她離那兩個夭折的小嬰兒最近,幾乎是臉貼著臉的。
她雖囂張蠻橫無理,卻從未近距離接觸過死人。
而且還是月份不足,才成型的嬰兒。
眼耳口鼻雖已發育,卻不像生下來的孩子那般和諧。
再加上兩個孩子的膚色特殊,所以看上去,那蜷縮著還未展開身體的「肉團」,就像是兩個正在孵化中的小惡魔。
她尖叫著連滾帶爬的躲閃,洛晚成卻不給她機會。
原本就是薅著她的頭髮把她壓在地上的,洛晚成索性就一腳踩在了她背上,不讓她亂動。
「好好看看『郁修展』的孩子,別等他回來問起孩子的下落你答不上來。」洛晚成輕笑一聲,腳上用力,梅艾晴險些跟那個黑人小混血來個親密接觸。
梅艾晴掙不開洛晚成的壓制,急的哭了出來,邊哭邊大聲求救:「放開我!放開我!謹哥哥,救我啊!」
白世謹眉頭皺了一下,走上前來,不耐煩的看著洛晚成:「洛醫生,凡是不能做的太絕。」
洛晚成眉頭一挑,只覺得白世謹這話說的好笑。
她被梅艾晴陷害的時候不見他出來阻止一下說一句「凡是不能做得太絕」,現在輪到她反擊了,反倒是她的不對了?
這都什麼人啊?
真當自己做了個矽膠的假胸,隨便一甩,就能奶四海?
普天之下都是他媽,他說怎麼著就得慣著他?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踩著梅艾晴的那隻腳在她背上狠狠地跺了兩下,「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梅艾晴被洛晚成狠狠地踩了這兩腳,只覺得被她踩著的骨頭都要碎了,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白世謹俯身摸了摸梅艾晴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道:「她嚇成這樣,對她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懲罰了,這難道還不夠嗎?」
洛晚成玩味的看著白世謹,「白少還真是憐香惜玉啊!自己的兩個外甥的命,竟然就值一點驚嚇?你可真是不斷的刷新我的三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