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修展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逝,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恢復平靜。
對於凌乾的條件,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畢竟說白了,顏粟粟雖是他們家的養女,可說到底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她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全看她自己。
所以,他只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他說,喜歡的女人就拼盡全力去追,哪怕是機關算盡。
凌乾是聰明人,沒再解釋什麼,只是在郁修展走進電梯後,他也跟了進去。
最後兩人在驅車離開停車場時,約定了一個時間。
七天後的晚上八點,乘飛機前往洛晚成所處的邊境小城。
可郁修展此時恐怕還不知道,就在這七天內,洛晚成身上發生一件讓他以後哪怕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的事情。
……
種滿罌粟的莊園,風吹過,花海的隨著風搖擺,送來陣陣花香。
洛晚成一個人在房間裡一直待到午飯時間,女僕上來請她,她才下樓。
她不願意跟蔣闊獨處,在這個莊園裡根本就是個公開的秘密。
甚至因為蔣闊,她沒給過這個莊園裡任何一個人好臉色。
在她看來,莊園裡的人上到總管家,下到掃地大媽,哪怕是職責所在或是有苦衷,也都跟蔣闊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而她打傷蔣蜜兒和蔣嘉兒姐妹的事,也在她來的第二天就傳遍了莊園。
這裡的人大都是認識蔣蜜兒的,所以很默契的就對她報以仇視態度。
甚至還有人私下找蔣闊建議過,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給做了。
哪怕事後郁修展展開瘋狂報復,那也是以後的事。
眼下先爽了。
可蔣闊非但沒有對洛晚成採取任何措施,反倒是處罰了那個跟他建議的人。
原本是人質的洛晚成此時似乎成了蔣闊的「座上賓」,而那些對她抱以仇視態度的人,敢怒卻不敢言,哪怕是真的很想給她一把耗子藥毒死她,卻也不得不在蔣闊面前做足了表面功夫。
洛晚成只覺得這些人活著真可悲,連自己的真實情緒和想法都沒有。
是以,看著女僕曼妙的背影,她第一次主動開了口。
「你,不討厭我嗎?」
她不記得這女僕的名字,但是卻知道她是蔣闊的另一個心腹——負責監視她一舉一動的同時順帶保護她的安全,以免有人背地裡對她下黑手。
女僕的腳步微頓,側目看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婉,只是眼神略微的不解。
「洛?」
只有她,會叫她洛。
而不是喂,或者那個軍方的女人。
「蔣蜜兒。」洛晚成也不跟她繞彎子,直接說出這個名字。
女僕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她?她跟我一樣,只是莊園裡諸多傭人中的一個。真要說她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那就是她從小跟蔣闊一起長大,認識的時間比較久罷了。」
「不止吧?」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洛晚成道:「如果她只是單純的一個女僕,不至於整個莊園的人,都恨不得殺了我吧?」
「你很聰明,洛。」女僕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來一瞬不瞬的盯著洛晚成,一字一頓的道:「她還是老主人定下的為蔣闊傳宗接代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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