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原本就對洛晚成捅傷他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又聽見她說自己是她的手下敗將,心頭的怒火就像是澆了汽油,熊熊燃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耳邊,剛剛餐刀划過時的冰涼觸感以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刺拉拉的微痛。
抬手輕撫,指尖是溫熱的粘膩感。
天賜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光芒,雙手在桌面上一撐,一記陰狠的掃堂腿就把桌上的所有擺設都掃到了地上,朝著洛晚成的肚子踹了過去。
洛晚成卻是嘴角噙著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緊不慢的拿起了手邊的筷子。
在他的腳越過桌子快要踹到她的瞬間,狠狠的朝著他的腿紮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刺啦一聲,好像什麼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畫面一瞬間就定格了。
「操!」天賜低咒一聲,看著插在桌面上的筷子,以及從桌上飄到地上的一條布料,惱怒的低咒。
當然,他看洛晚成的眼神,也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他媽的這女人就不能換個別的新鮮玩意兒?
就他媽知道用筷子虐他?
洛晚成卻去跟本沒看天賜那一臉跟吃了翔一樣的表情,低頭看著一眼自己的傑作,唇角漾開一抹笑容,漸漸的,那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的明顯。
這次,她力道和角度都掌握的很好,所以沒傷到天賜。
只是那筷子把天賜的褲子釘在了桌上,又因為慣性的作用撕拉,所以原本還算妥帖的褲子,這會已經沿著褲縫那一條,從褲腳一直撕裂到腰際。
而天賜那雙毛腿,因為沒了褲子的遮擋,暴露在了空氣中……
終於,在僵硬尷尬的氣氛中,爆發了她這一個月以來最暢快的笑聲。
與她的暢快相比,其他人就很壓抑了。
天賜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接連兩次都栽在她手裡,算是徹底坐實了手下敗將這四個字。
最讓他惱火的是他居然兩次被一雙筷子虐的臉都丟到了姥姥家,恨不得臉都不要了,直接就這樣光著一條腿,掐死她拉倒。
可礙於蔣闊在場,再丟臉,也只能當忍者神龜。
而坐在他身邊的張嘉熙和蔣蜜兒姐倆都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剛的表情,默默的咬碎了一口銀牙。
早知道他沒腦子易衝動才攛掇他找洛晚成不痛快,可沒想到他沒腦子到這種程度!
真不應該選他當棋子兒!
至於坐在另一邊,就是洛晚成下手的陸續和天路,看著天賜光這個腿,像條人魚似的坐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約而同的低下頭。
辣眼睛。
沒眼看!
倒是坐在首位的蔣闊,笑了。
「天賜,下去!」
天賜張了張嘴,卻在對上蔣闊那雙不容人拒絕的眼神時,不甘的跳下桌子。
當然,他也沒忘了把那雙讓他受屈辱的筷子拔走。
洛晚成看了一眼杯盤狼藉的桌面,唇角的笑意不減,幽幽地道:「還吃飯嗎?」
蔣闊一言不發的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間夾著高腳杯輕輕的晃動,看著洛晚成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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