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成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工作開玩笑。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辭職了。
且不說那個趙志強在工作上給她使了多少絆子,也不論他的業務能力怎麼樣,就他那阿諛奉承趨炎附勢溜須拍馬的勢力勁兒,已經讓她不止一次覺得她在仁濟干不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就是在權貴的圈子裡頭長大,所以她對旁人眼中所看重的那些權勢啊金錢啊,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有時候甚至還會覺得那些身份地位就是一種無形的枷鎖禁錮,有多尊貴就有多不自由。
可畢竟不是所有人生下來就會有個好爹,她也不會看不起那些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本事走向人生巔峰的人。
可就趙志強那樣的,為了點名利地位的,弄得科室裡頭無奈煙瘴氣的,一點都不像個醫院,她真真兒是半拉眼珠都看不上他,甚至說的直白一些,她是有些厭惡他的。
不說他明面上跟病人家屬索要好處這些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事情,就說他潛規則科室裡頭的一些新來實習醫生和小護士,他怎麼下的去嘴?
他自己也是個當爹的,就不想想要是自己閨女也被領導給潛了,他是怎麼個日了狗了的心情?
只是洛晚成沒那個閒工夫去替他操這些心,她現在只覺得,自己要是再在他手底下幹下去,早晚得魔怔。
所以說毀人不倦什麼的,真不是隨便說說開玩笑的。
所以,她沒再聽趙志強囉嗦,再一次掛斷了她頂頭上司的電話。
然後,就聽到了郁修展明顯不太高興的聲音從對面響起:「你那個主任,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洛晚成翻了個白眼,「覺得白家是個粗大腿,準備從上頭拔兩根毛下來唄!」
「有你這麼個毛腿在,他還看得上別家的腿?」郁修展眉頭一挑,看著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審視。
畢竟不管是她母親還是她父親,在c市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要抱他們洛家大腿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可從她的同事對她的態度來看,似乎仁濟並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他昨天去找她的時候多少就有些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還來不及細琢磨,就出了白家那麼一檔子糟心事兒。
眼下再回想起了,一個想法突然從腦子裡頭冒了出來,難道她一直都沒跟別人表明自己的身份,更沒跟別人說過她是洛博簡洛將軍家裡的千金這事兒?
只是很快,洛晚成的回答就證實了他心裡頭的想法。
「被趙志強拔兩根腿毛下去不疼也不癢的倒是無所謂,我就是怕到時候他直接撕我一層皮下去。」洛晚成嘆了口氣,「再說他那一副泰迪只要是個母的都想潛一潛的德行,我多少有些怕怕的,畢竟要是他知道了我後台那麼硬,死皮賴臉的求我潛他,你覺得就他那樣的,我別說下嘴了我能張得開嘴麼?那不是噁心我自己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隔著桌子勾住了郁修展的下巴,左右的擺了擺,「要是你這樣的嘛,我還勉強能下得去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洛晚成可從來都不掩飾她是外貌協會會長這個事實,所以她說的話全都是大實話。
只有勉強那兩個字,純粹是為了刺激郁修展,才故意說的。
如預料般看到郁修展冷下來的臉色,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勉強?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麼「中肯」的詞語來評價他。
她洛晚成也算是第一人了。
只是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對自己的評價。
他希望在她心裡頭,他是最獨一無二的,最合適的。
而不是什麼勉強的。
可能所有男人心裡頭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覺得除自己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吧,所以他有些憋屈。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不甘的委屈。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她說過的她有個曾交往過三年的前男友,所以他的臉色就更能難看了。
他是勉強,那她那個前男友就不勉強了唄?
越想越憋屈,只是他到底是個腹黑的,也絕對不會讓自己一個人憋屈就是了。
所以他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