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修順著樓梯快速爬了下來。
外頭的搜救人員正一臉擔憂,這裡畢竟是火災現場,二次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想讓殷先生先行撤離,救援的事情交給他們這些專業的搜救員。
結果話都還沒開口,這人已經下去了。
狼藉環境裡潛在的其他危險,這人真就感覺不到?
沒了支撐的房屋支架,不斷砸到地上,發出的聲音就響在耳畔。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在昨晚,這些人還不清楚……
但搜救總指揮卻是接到了軍部上將的命令,把教堂中搜救出來的屍體一具一具的從他眼前過,讓他先認。
這人身份定然不尋常,但總有人是知曉殷時修身份的,近十個小時過去,他是什麼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中國數一數二的年輕商人,殷氏集團的帝國總裁。
為殷氏冠上帝國二字,毫不誇張。
殷氏創立之初就是跨國企業,總部雖轉移到了北京,但倫敦分部的發展卻絲毫不遜於北京方面。
有創立之初穩紮穩打的基礎,步步為營的長遠盤算,在金融危機過後的近兩年,可謂是強勢崛起。
這種崛起速度就是讓一些極具聲望的老資本家也不禁感嘆。
如今殷氏發展到如今這地步,倒不是說沒了殷時修就運作不下去。
可沒了殷時修,這個「帝國」必然會在強勢崛起的道路上遭遇重大坎坷。
會有太多不穩定的因素影響著這個企業的命運。
而現在,重要到如此境地的核心人物,不顧生命危險的深入險地。
是……不信任他們這些搜救人員嗎?
殷時修自然也知道這地方危險重重,二次危險發生的可能性太高,所以他下來後,二話沒說就把楚姣從蘇小萌的懷裡拉出來靠在一邊……
跟著下來的兩名搜救人員把楚姣的屍體抬起。
看到地上的血跡,他不難猜出楚姣死亡的原因。
楚姣死了,他心下並未起任何波瀾,從婚禮遇襲到現在,不滿四十八個小時。
他已經見了太多死人,到了楚姣這,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受傷的妻子身上,當他抱起半身都被鮮血染紅,身上幾乎都快沒了溫度的蘇小萌時,他就更抽不出半點心思去在意楚姣了。
蘇小萌還清醒著……
只是太過虛弱。
被殷時修抱進懷裡,蘇小萌身體縮了一下。
「你真是……頑強的讓人驚訝。」
殷時修重重吻了吻她的額頭,帶著滿滿的感激和讚揚。
蘇小萌蒼白到血色不染的唇,微微勾了勾……
有很多話想和他說,看來,要等了……等自己稍微恢復些力氣。
殷時修抱起蘇小萌後沒多作停留,爬了出去,而後就往救護隊的方向狂奔過去。
懷裡的人虛弱的讓他一秒鐘也不敢耽擱,她身上的血如果全是楚姣的,那還好,就怕她也受了重傷,被血染得看不見。
而她包裹著腳的那塊髒兮兮的麻布,上面染著的血,顏色都變了。
這點讓他沒法不在意。
她很虛弱,但是,她還活著,他聽得到她的呼吸,感受得到她的心跳……
她的手用力抓著他這已經髒污不堪的襯衫衣襟。
「救她!」
蘇小萌徹底昏迷前,聽到的便是殷時修這一聲大吼!
天知道,她有多安心。
————
三天後……
倫敦市中心醫院的vip病房裡,蘇小萌躺在病床上。
vip病房本就是比較安靜的區域。
安詳,寧靜……
鼻尖聞得到的不是刺鼻的藥水味兒,而是淡淡的甜甜的香味兒……
「拿穩點啊……」
「哦,哥哥放心啊……」
「噓……小聲點……」
「哦,噓……」
雙雙踮著腳,伸長手,把插著幾朵丁香花的窄口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邊上的柜子上。
小丫頭回頭小聲的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