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驀然綻放般的狂喜,然而就在轉頭後看到身後穿著花農衣服的年輕女人時,眼裡的狂喜又如煙花轉瞬即逝。
「mr. windsor?」
年輕的女花農是個中國籍女學生,作為交流生寄宿在莊園的一個老花農家裡,逢著休息會和寄宿家庭的花農一起來莊園幫忙。
eric不是第一次見這女生,卻是第一次恍惚的把她的聲音當成另一個人……
也許,二十來歲的年輕的女孩子都是一樣,嬌俏,跳脫,有些調皮……
讓他這種馬上要奔四的中年單身男人覺得新鮮,年輕,無法抗拒。
eric沒了「葬花」的心思,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隨口用當地語言問她,
「在這裡照看花草,還習慣麼?」
女生皮膚偏黑,大約是常常在陽光下曬著的緣故,黑眼睛,小巧的鼻子上有稍許雀斑,倒是並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裡環境很好,跟著唐頓太太,我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唐頓太太便是提供寄宿家庭的老花農。
eric微微頷首,
「那便好。」
「windsor先生,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女生個頭修長,少說有一米七,站在eric跟前,倒也不算太矮,不過還是微微仰著臉,直視著他。
是個不怕生並且很健談的女生。
和某個見了生人就有點想躲的丫頭不太一樣。
「什麼?」
女生指了指方才eric已經下了兩鏟子的小坑,努了努嘴,
「您剛才是在葬花麼?」
「……」
eric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己方才挖坑的地方,一時間……
女生望著eric,這雙水藍色的眸子裡仿佛承著無數哀憐的情緒,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不是。」
eric回神看向女生。
「哦,哈哈,我還以為windsor先生您也有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竟是像我的國家那四大名著之一紅樓夢裡的林黛玉一般多愁善感到對著凋零的花瓣都要心生——」
「你繼續忙吧,我回屋了。」
「啊?哦……」
女生愣了一下,她的確是個很健談,也不怕生的女生。
這個莊園的主人——eric windsor,她知道他是什麼人,也知道他有很多不好的傳聞,但她也知道他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企業家。
年紀不算輕,可這俊美的長相,水藍色的一雙眸,不知能勾走多少女人的心魄。
高大威猛,什麼樣的衣服都能被他穿出獨有的品味來。
女生名叫秦來,二十二歲,倫敦大學的在校留學生。
和所有到了這個年紀的年輕女孩兒一樣,在繁重的學業之餘,對戀愛有了一絲嚮往。
見到eric的第一眼,秦來就覺得命運之門仿佛已經打開了。
eric並不常到這莊園來,一個月能來個一次兩次,小住上兩三天就算多的了。
秦來其實也沒見過他幾次。
她也沒有別的想法,eric今年少說也有三十五六了,這個年紀和她談戀愛,實在是有點老了。
她也就是……想看他一眼,一眼再多一眼,僅此而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謙謙君子,淑女慕之罷了。
eric回了屋,但是沒有回蘇小萌和殷時修所在的屋子,而是那幢房子右後方的獨立小幢。
一踏進這單獨的小幢別墅,那股子幾乎要把他淹沒到窒息的懷念便撲面而來。
廳不大,她立於廳堂的中央,在他進門的剎那,大喊一聲「surprise」!
而後伴隨著再幼稚不過的音樂,跳起了那段兔子舞……
水藍色的眸子閃著些許水光,他身體微微傾斜靠在玄關處,雙手插在褲袋裡,看著空無一物,冷清的讓人感到悲涼的客廳。
時光易逝,逝去的便再也追不回。
「別再來找我了。我一看到你,就會想到cherry,會想到那場恐怖襲擊,會想到那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