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看了眼兒子,沉聲道,
「一會兒董事大會上,你少話,我來主持。」
「爸……」
「你還年輕,容氏卻比你老多了,容氏集團的那些個股東,也都比你有資歷,有經驗的多,你能想到的藉口,只怕他們都已經猜到了。」
「……」
「爸不怕你犯錯,你一直以來都是爸爸的驕傲,只是吃一塹,長一智。」
容靖抿緊了唇。
生性有些自大的容靖,常常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印象,然而只有在自己父親面前,容靖的姿態是很低的。
他是父親一手帶出來的,他經商的這一整套理論,思路和作風,都來自於父親。
但,除了傳承之外,父親也從不限制他自己的作風。
比如,他喜歡風投,喜歡嘗試,父親也從不加以阻撓。
這次出了大簍子,父親開口的話也並不是批評,而是指導。
「容氏這次要面臨的危機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但容氏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挺過來,這次也一樣可以化解。」
容司著。
容靖了頭,
「是。」
「如果一切都如你猜的那樣,那麼在殷時修回來之前,容氏得先立於不敗之地。這樣,即便殷時修回來了,他又有什麼能力去撼動呢?」
「是,父親得對。」
「打起精神來,容氏的股東畢竟不是我們的仇人,這個時候不團結一致,那麼才是真的會被外人給鑽了空子。」
容靖深吸口氣,應了聲。
容司輕聲嘆了口氣,
「股東大會不是問題,後天,我六十三歲壽辰,請柬都遞出去了麼?」
「遞出去了。」
「殷氏也送到了?」
「派出去的人殷氏收了,蘇萌也應了會準時盛裝出席。」
容司唇角扯了一下,
「這個蘇萌……一直以來就沒怎麼太把她當一回事,卻沒想到就這麼個妮子,讓我們容氏三番兩次的吃癟。」
「盛裝出席……很好,我們就讓她盛裝來,再衣衫襤褸的離開!」
容靖拳頭微微攥了一下。
容司倒是捕捉到了兒子這一剎那不自然的神情,眸子眯起,
「怎麼?你對那蘇萌不會是真的動了心思吧?」
「爸,您想什麼呢?這世上女人難道都死光了不成?」
容靖笑道。
「那就好,不該動的心思千萬別動。」
知子莫若父,容司會在這時候這樣的話,便是察覺到了容靖在這段時間內對蘇萌態度的微妙變化。
之前鬧得整個北京城都沸沸揚揚的容氏殷氏聯姻話題,容靖多番和自己解釋,那只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策,是和集團的利益相關,怎麼也不可能是因為他的私情私心。
容靖的信誓旦旦,容司心下卻有懷疑。
只是年逾六旬的老道,不會去戳破,有些事情,那就是一層窗戶紙似的,蒙著就不知道,可一旦戳破了,是沒法黏回去的!
所以多,容司也就是像現在這樣,到即止。
容靖抿著唇,父親六十三歲的壽辰……
其實六十三並不是個多吉利的數字,父親更不是那種熱衷於年年都過大壽的人。
這次臨時發出請柬,要過壽辰主要還是為了容氏。
父親的人脈要比容靖廣許多。
武榮被逮捕之後,能直接在這個時候幫襯他們的人,太少了。
父親借這次的壽辰,一是要借這個機會拉攏關係,二是要讓容氏眼下手上的項目找到靠譜的合作人,三,則是要借這個機會狠狠的踩一下殷
氏!
容靖自然也是了解父親的性格。
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把殷氏狠狠的踩上一腳。
他想,殷氏集團殷時修詐死的事情,應該足夠勁爆了吧!
等殷時修狀態完全時回來?此刻放任著他躲在某個他們看不到的角落休養生息?
他們父子沒這麼好心,也沒有這麼仁慈。
容氏父子就是要打殷時修這麼一個措手不及,不僅打殷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