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吳茉莉的事,便是參加兩日後小姨父的遺體告別式。
自小姨父跳樓自殺那天,我便沒見過小姨。
待清音堂的家人齊聚到殯儀館告別大廳的時候,我終於見到小姨父的家人和小姨;小姨穿著一襲素黑套裙,顯得白皙嬌小的她更加瘦小……
那張圓圓的小臉,不施粉黛。但儘管如此,她仍然美麗脫俗,形容憔悴,卻更顯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拉緊小姨的手:「您怎麼樣了?」
她勉強對我笑笑,這一世,她終是作為小姨父家裡的女主人,為他操辦此生最後一件事。
儀式豪華得體,小姨父生前相熟的不少政商名流素衣到場,他人是死了,那份違法犯罪記錄,由小姨以自首的形式,向警方一分不少全數上繳了違法所得。
對外則聲稱是由於小姨父長期抑鬱,導致的自殺。小姨她一人消化了全部的壓力,給全小姨父最後體面!
直到小姨父遺體,在眾人注視下被慢慢推進了火化爐,小姨眼裡落下滾滾的淚。
我聽見她語氣溫柔地說:「再見了,惜生!下輩子咱們不要再遇到了。」
從抱著小姨父的骨灰回到清音堂,再到兩日後公墓進行的下葬儀式,小姨的情緒還算平靜,墓碑上,小姨父意氣風發的照片對她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潤。
下葬後的第二日,一大早,小姨便拖上兩隻大行李箱,她穿著一襲舒適隨意的休閒裝,微笑著向我們辭行。
「就到佛羅倫薩待一陣兒,具體回來時間還不確定,隨心隨緣吧!」小姨對著爹娘和我笑著道。
我才知道,原來小姨大學時代在義大利的佛羅倫薩攻讀建築學,本該綻放更加精彩光芒的她,在她的婚姻里被小姨父嚴密地保護,卻又深重地傷害。
小姨美好得像一個小太陽,她不該活在男人的背影里,她值得擁有自己的光芒,找回本身的神色飛揚。
娘親疼惜摸摸小姨的頭髮,點頭說:「也好,萍兒,你去吧,到了記得給姐姐來一個電話!」
小姨笑著應下,對我張開纖細的雙臂,我心裡澀澀地上前抱住她。
她對我的笑容特別好看,也很放鬆:「星兒,等小姨回來,在義大利買禮物給你啊。」
司南將行李箱搬上了車。在小姨的堅決拒絕下,我們沒能前去送機;或許,她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心境的安寧,我們是一家人,只要小姨好,怎麼樣都行!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的生活慢慢回復了平靜,慕容霜自與靳越達成友好盟約後,許久未歸雪國,考慮到時常確實太久,他帶上了赤璃暫回雪國處理政事去了。
而我在學校里的功課日益緊張,這學期結束後,就進入到大學的三年級了!
看事的時間相對少了;聖靈之珠因種種機緣,在這兩年的時間,我已湊到五顆。達到圓滿,似乎指日可待。
但我告誡自己不可以心急,更不可因此迷失心智,要牢記我作為全真派陰陽師的身份。
同時,我還是一名在讀高校學生,這也是曾經沒有機會上學的眼盲女孩夢寐以求努力後的結果。
還有,我是爹爹、娘親的女兒,我曾是他們心中最珍貴的星星,也曾經是他們兩世的遺憾。
此生得以團圓,閒暇時我很願意多與爹娘以及我的後天家人們待在一起……
在一個忙碌的禮拜終於結束的周五下午,我剛進家門。,佛眼感知到一種與以往不同的訊號,清音堂內應有別的仙靈。
步入前廳,雪雁笑著迎上來:「閔小姐,您看看是誰來了。」
前廳的茶室內,擺著雨前龍井和許多精緻糕點與新鮮,案前坐著兩個強健威武的男子,正說笑著在慢慢飲茶。
我眼前一亮,高興喊著:「阿木朵將軍!」
是靳越的都尉勇士,竟是龍烈狼國阿木朵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