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將顧南惜認成了陸溪,也不過是驚慌而已,又何來這麼大的恐懼?
即是對已故之人害怕,那必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
難不成——
當年陸溪自殺另有隱情?
喬靳安眯眸,唇邊浮起的那抹詭異之笑緩緩隱了下去,微涼的神情,隱在幽暗之中,愈加的陰森可怖,恍如地獄歸來的修羅,開始攪動揭開這一盤撲朔迷離的棋局。
陸遠修受了刺激跌坐在地,應瀾不解的蹲下身去扶他,視線,卻是不受控的看向顧南惜,而後者,和她對視了一眼,便躲到了喬靳安的身後,竟是無形中,對他產生了在危險中依賴他的潛意識。
簡珩曾問過喬靳安,為何安排王勇的那場戲,當時他說,外面的環境越惡劣,才會讓她覺得他這裡越安全。
眼下,便是起了作用。
顧南惜躲在他身後,喬靳安側身,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背,低頭,在她耳畔道,「站這兒別動,等我回來。」
她點頭,木然的應著。
小手,鬆開他的衣角,而後,看他走向那個驚慌失措的男人。
光束交替,喬靳安緩步踱至陸遠修身前,矮身,靠近他,「她回來了,你在害怕什麼呢?」
「喬靳安,是你。」
陸遠修恢復了些神智,極其戒備的盯著他,而喬靳安,只輕蔑的勾唇一笑,語氣微涼,「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別被我查出來,要不然……她怎麼去的你也怎麼去。」
「……」
話落,他起身,兀自牽著顧南惜的手離開。
只留得坐在地上的陸遠修心有餘悸。
以及……目睹著這一切的簡珩瞭然於心。
顧南惜這枚棋子,一來打擊了秦朗,將這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送出了國外,二來藉機將她培養成「陸溪」,屆時送給陸鳳離當禮物,以化解當年兩人的隔閡。
真真是好用。
如果事實真如他所想,那麼,於喬靳安而言,是可怕的,於顧南惜而言,卻是可悲的。
只願……是他猜錯了吧。
……
夏夜,持續燥熱。
昏黃的路燈下,喬靳安單手抄兜站在樹邊,悶悶的抽著煙。
腳邊,五米遠處,顧南惜蹲在地上,捂著胸口一陣乾嘔,直到鼻尖瀰漫開一股難聞的味道時,她才撈了瓶礦泉水過來漱口,醉意去了大半,心裡卻是無比的難受。
借酒消愁,果真是愁上加愁。
顧南惜嘆了口氣,起身折回到喬靳安身邊,滿臉的窘迫,「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別麻煩?」
「我不介意更麻煩一點。」
「呃?」
「你醉成這樣,把你一個人放家裡我也不放心,所以……今晚跟我回去,在我家過一-夜。」
在他家過一-夜?
這聽著怎麼怪怪的……
029今晚跟我回去,在我家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