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與甘農的晚餐,滿腹心事的陳燁卻又急急趕回車內,有些疲勞的*在座位上。/
雖然心中已經安排好了孟瑪的死亡腳本,一個仔細而又詳盡的計劃卻又是必需的,與孟瑪的未來並不讓胖子擔憂,真正讓他迷茫的,還是甘農對自己的希望。雖然他一直渴望著更多的權力與地位,來充當他復仇的資本,卻從沒想到甘農會這麼簡單的就將一族的命運強加在了他的頭上。
是將那近萬人的命運充作自己的資本,直接將他們投入復仇的業火之中,還是用來擴展整個家族的生存空間,這意外出現的選擇,相反在陳燁心頭套上了一付沉重的鐐銬。
原本略為舒暢的心情此時竟然顯的如此壓抑,感覺有些煩躁的胖子伸出了一個懶腰,蜷縮進了鬆軟的真皮座椅中。
對他來說,從來沒有如此渴望能夠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讓他依偎,哪怕是一個溫柔的撫摸也能讓他得到不小的慰藉。他的腦海中不由出現了另一個嬌小、並不是擁有絕世容顏,卻又讓他無比懷念的身影。面對瓦修與西瑪轉述給自己復活之後的結局,陳燁卻心底里滿是恐懼,在這次分手之後,玉夜沒有留下任何的音訊。
每到風雨飄零的時刻,總能給他以安全的她,悄無聲息間,卻又再次失去了她的身影……
輕輕朝前攤出了手掌,一團不住跳動的黑色火焰出現在了他的掌中,吞噬著周圍的光線。
復活之後的他,只能隱約回憶起那充滿死亡與窒息的感覺,但那個夢境的主體,卻已經變成了凌亂的碎片。而這種重新出現在他心底中的力量,卻是黑暗過後,唯一留下的印證。就像是深深烙印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陳燁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操控這種如同玉夜一般的黑炎,但卻能充分感受那隱藏與火焰背後的死亡氣息。
不管自己如何的使用力量,那種隨著時間而折磨自己許久的痛楚已經不見蹤影,就像是被解開了束縛的囚犯般,陳燁甚至是有些肆意的讓這團火焰在掌中燃燒著。
難道這是她留給自己的禮物……眉頭不這抽搐著,陳燁甚至是有些絕望的看著這團火焰,現在他無比渴望那隻冰冷的手掌,會在無意間撫上自己的額頭。
掌中的黑炎如同燭火般舞動,原本照亮車內的壁燈突然慢慢暗淡了下來,空無一人的後車廂漸漸暗淡了下來。淡淡的黑暗就像是就一層黑紗,在這份恍惚間,陳燁似乎感到了一絲相當的疲倦,沉睡於這份朦朧的暗淡之中。
一隻冰冷卻又熟悉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額頭,身體猛然一顫,陳燁立刻抬起了頭。
不知何時,他已經坐在一張精緻的白色玉座上,周圍就像是失去群星的夜空般,漆黑而又深邃。就像是坐在一片不住起伏的湖面之上,在他的身下,卻有著一個慘白的倒影。
在他身前站著一個美麗的身影,她正用那對充滿冰雪與死亡的銀色水晶瞳孔,細細打量陳燁。滿頭漆黑如絲般的長髮上,戴著一付銀色的鳳冠,展開的雙翼形成了一個巧妙精緻的發環。身前這個擁著絕世容顏的女孩穿著一件華麗至極的黑色長裙,悄然立於陳燁面前。
她嘴角上掛著冰冷的笑容,細膩的手指正輕輕托住他的下顎,那紫色的玉鐲更是襯出了如瓷器般蒼白的肌膚。
「你,是誰?」
看著面前這張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異常的面孔,陳燁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
就像是進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夢魘,陳燁不住的掙扎,眼前這個就像是借走月色外殼的女子,卻讓他無法逃脫。那對流動著光彩的瞳孔里充滿了死亡的寒冷,緊緊鎖住了陳燁的靈魂,純銀的水晶瞳孔在散發著逼人的寒意,慢慢從陳燁的心底浮起,然後封凍住了他的生命之火。
不住打著冷戰的胖子全身開始慢慢發白,翻著死魚一樣的白眼,肌膚上布滿了薄薄的寒霜。
「真讓我失望,光是與我的雙眼凝視,已經讓你的靈魂封凍了嗎?」「難道你不知道已經從我這裡得到了多少的恩惠?」
「恩……惠……什麼?」
蘊藏在心底的最後一絲自我也即將被寒冰所凍,陳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發出了聲音,卻在心中盡最大可能的嘶吼著,為那即將被抹殺的自我而掙扎。銀眼的女子卻像是聆聽到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