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匠進門便去放他的棺材工具,我則是去看大黃狗,大黃狗是趴在那裡把頭別開了,他雖然沒有明顯的見到我逃跑,但他對我的膽怯卻看得出來。
大黃狗怕我我也就不怕他了,要不一般的貓狗我是不敢輕易靠近的,季末揚說動物不管多高的靈性,終究是動物,他不會說話,你不知他想要的,他不懂你想做的,傷了誰都不好。
你和他不熟悉之前,輕易不要靠近動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說到底人類和動物的溝通上,語言尚且不通,也達不到心靈的意會。
我走到大黃狗的面前,伸手過去,摸了摸大黃狗的頭,大黃狗愣了一下,隨後轉過來看我,他那雙眼睛充滿了困惑,雖然年邁,但我看他還是有一絲絲的靈氣。
我揉了揉大黃狗的頭:「大黃,你叫大黃麼?」
大黃狗盯著我,滿眼困惑未消,我們就那麼相對望著,總覺得他知道什麼,只是說不出來。
如果他和鹿師兄一樣,能有度化的人,他肯定能告訴我什麼。
棺材匠走來說:「怪了,他平時很兇,從來不給人靠近,這院子平常來個人,他就咬個不停,怎麼沒有咬你?」
我看棺材匠,朝著他笑了下:「也許我們幾百年前認得。」
「啊?」
棺材匠一臉茫然,說不出話了。
我看著大黃狗的脖子,伸手解開他的脖套,他起身站起來,盯著我看起來。
「他都這把年紀了,別鎖了!」我那樣說,棺材匠卻很為難。
「我也不想鎖著他,可他會咬人,是畜生,要是把人咬了,我沒法交代。」
棺材匠伸手要把大黃狗鎖住,我伸手攔住他:「我承擔!」
棺材匠盯著我:「小姑娘,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師的人,可是這狗不能出去,他先前咬了人,村子裡的人說要把他殺了吃肉,我好說歹說,答應了大家,誰家有喪事我就給誰家打棺材,這才保住他一條狗命,你要是把他帶出去,村子裡面的人,還不殺了他?」
「這樣,我幫村子把事情解決了,把大黃送我,怎樣?」
我那樣說,棺材匠盯著我發呆:「你要他幹什麼?」
「就是看他喜歡,一把年紀了,怪不容易的。」
「他啊,跟了我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對一條狗來說,聽說有百餘年了,不是我不同意,可村子裡的人未必同意。」
「那我去說。」
我轉身出去,趁著大家都沒回去,找到村長,跟村長說了這事。
村長有點為難,說起大黃咬人的事情。
村長說村里沒有幾家養狗的,但棺材匠沒媳婦,一個人也孤獨,就抱了一隻黃狗在家裡養,那時候棺材匠才四十歲。
大黃長大了在村子裡到處跑,還跟著孩子們一起玩,倒是沒見傷人。
只是後來的一個晚上,晚飯後有人到村長家去,剛到了村長家門口,還沒進去大黃也不知道怎麼了,衝上去咬了起來,把那個人全身咬的血肉模糊,多少人攔不下來,最後那人氣絕身亡了。
那家人不干,要殺了大黃,棺材匠跪地磕頭,還說以後鎖上,再也不放出來,把自己全部的家當都給了那家,原先棺材匠家裡還有一些山田,田地里是野山參,那些野山參光是苗子都要幾十萬,棺材匠一輩子省吃儉用,全都弄那個了,到頭來也都給了人家。
大家樂意了,村裡的人不樂意,棺材匠又答應今後他打棺材,不收村里人的錢,一分不收。
雖然這事有點喪氣,但棺材匠也沒別的本事,何況誰家還沒有老人的時候。
這咬死人的狗是要活活打死的,是棺材匠的苦苦哀求,才把大黃保住了。
村長看著我:「可你如今想要把大黃放出來,村裡的人那裡會同意?」
「那麻煩村長把大家召集起來,我跟他們說。」
村長看我,顯得為難,但還是答應了,村子裡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一家一個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