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諾斯是個很少煩惱的人。▲∴
他不喜歡思索,也就沒什麼煩惱。
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別人拿著他想捅誰就捅誰。只有希瑞克在的時候,他才發揮出最大的人生價值。
希瑞克驟然離去,提諾斯的心不免有點空蕩蕩的。
作為一個神明,一個教會的主心骨,在沒有隕落的情況下驀然離開神域,斷絕與信徒的交流,這給謀殺教會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祈禱也得不到任何回應,哪怕再忠誠的教徒也難免陷入慌亂。若不是希瑞克出了名激烈的復仇心與激進的做法,說不定已經有大量信徒叛教了。
人心浮動,更多的信徒停止了活動。那些已經暴露身份的信徒和祭司更是躲在希瑞克最大的根據地散塔林堡里,躲在強大的防禦系統下瑟瑟發抖,似乎那堅固的城牆與密密麻麻的防護法陣能給他們以最大的安慰。
這些傢伙,提諾斯是瞧不起的。
他依然繼續著自己的生活,以前是修煉、殺人、修煉、再殺人。
現在沒有神諭再傳給他殺人名單,他的生活就只剩下一種——修煉。
這是雲霧山脈中一處不知名的山谷,即使再老練的獵人也不會來這種深山,更別說會有地圖標註什麼的。
會來這裡的,只有提諾斯一個人。
一條五十米高的巨大瀑布,日以繼夜往深潭裡傾瀉著巨量的水流。強大的衝擊力別說站在瀑布底下,光是靠近就心驚膽戰了。
提諾斯就站在瀑布底下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一刀一刀地向上劈,每一擊都能極短時間內把瀑布分開一條十米長的口子。
「喝——喝——喝——」中氣十足的吐氣聲,配合著無比專注的堅毅動作,即使身為敵人也不免為提諾斯喝彩。
終於,揮完一萬刀,提諾斯就這樣穿著褲衩,提著鈍刀走上岸。
在岸邊,赫然盤腿坐著一個提諾斯從不認識的光頭武僧。
提諾斯其實一直就發現對方的到來,然而對方一直沒出手,提諾斯也樂於在這段時間裡完成自己的修煉。
提諾斯笑了,他高聳的顴骨讓的笑容透露出一種恐怖:「一般來說,願意這樣等一個人的只有朋友。」
「你沒有朋友。同樣,願意等待的除了朋友,還有另一種人。」
「敵人!」提諾斯笑得更燦爛了。
武僧慢慢地站起來,雙腿分開,低下身子,緊握雙拳,做出一個戰鬥的姿態。
提諾斯滿不在乎,一手把鈍刀抗在肩膀上:「我可以問下,到底是誰知道我在這嗎?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吾主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這地方。」
武僧沒有回答,反而道:「這是一個針對你的陷阱,只要開打之後,我纏住你60秒,我就完成任務了。」
「嗬?一個傳奇武僧就想留下我?」提諾斯聳了聳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方圓三公里範圍內,沒有第三個人的氣味。我真想知道,你所謂的援兵在哪裡?」
光頭武僧笑了,一個很爽朗的笑容:「你馬上就知道了。」
「來!」提諾斯招了招手。
沒有一絲聲響的提腳,乃至連灰塵都沒激起一粒,武僧的身影近乎憑空消失地在原地失去了蹤影。
「嗯?」本來漫不經心的提諾斯第一次皺起了眉。
明明左邊一道絕快的殘影在半空中高速逼近,但右側卻傳來仿佛連空氣都被擊碎的悽厲呼嘯聲。
快!
太快了!
快得連肉眼都無法捕捉這動作。
完全無法想像,左邊那個竟然是武僧的虛招殘影。一記氣勢驚人的崩拳,直接突破了鈍刀最理想的攻擊範圍,逼入了近身肉搏當中。
在這種距離,用刀顯然太長了。
失去先手了。
提諾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逼得這麼窘迫。
【陰影跳躍】!
沒半分猶豫,提諾斯直接交出技能。
仿佛早知道提諾斯會如此,武僧左腳尖一點,直接鎖定提諾斯從陰影位面中短暫穿梭後再跳出主位面的位置,再次化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