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樂感受到他的怒氣,是在看見自己的容貌之後才有的,那是為何?難道自己就長得如此不入他的眼,那他會不會棄了自己,顏樂希望能僥倖逃脫虎口。顏樂手微動,想趁他不注意掀掉他的面具,奈何被男子識破,放開了她後遠離她。
男子繞過顏樂往門處去,顏樂本想跟著,但卻被一行進來的丫鬟檔了路,男子停在門口,說「回房去,今晚的任務我會與你同去。」顏樂盯著他離去的身影,發現他似乎有些虛弱,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任務?難道任務不是侍候他做他的女人嗎?顏樂不明所以,看著丫鬟為自己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自己回房。
回到屋內,顏樂的神經仍緊繃著, 短短一炷香時間,男子對自己的態度幾乎兩極,轉變是從見到自己的容貌開始的,為何?顏樂的思緒再一次被丫鬟打斷,筱柔端著托盤推門進來,將衣物交給顏樂。
顏樂有些莫名的看著盤裡黑色的衣物,這是夜行衣。看來他們今夜的任務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許是殺人放火,但依現在的情況看,不是猜想中的獻身。
這次丫鬟出去之後便守在了屋外,她們提防著顏樂,而顏樂很想看看今晚到底是要唱什麼戲,所以索性她也不折騰,根據顏樂自身的性格,她一直認為,既然別人已經設了局,那何不到局中走走,這樣破局才是讓人措手不及的。而且到了別人的地盤,那主人就成了客人不是,決定權該換自己來掌握了。
天才暗下來,便有人來尋自己。顏樂詫異,並不是主人,出現的是一個多話的少年,與她一樣是一身夜行衣,他頭髮裹在黑色頭巾里,面巾還未繫上,一張陽光的少年臉,只是這燦爛的笑容讓她看著有點像惡作劇得逞般瘮得慌。
與顏樂的疏遠與冷漠不同,一副親近人的模樣,他自報姓名:「我叫向陽,小顏樂,今晚換我和你去,有趣吧。」說著還用手指向他身後背著的包袱,看形狀裡面應該是一卷畫。顏樂看著他左腰繫著一把和她一樣的短劍,學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武功不成,只是這短劍油亮的和新的一樣,不像是使用過的配劍。
「我們應該出發了吧。」顏樂淡淡的說著,提前邁開腿,向陽嘿嘿一笑,在顏樂身後飛躍了起來,嘴裡還說了句跟著我,便有目的性的走了,倆人用輕功飛檐走壁,速度極快。
身後有個黑影看著他們離去之後便回去復命。他半跪在一個面具男子面前,雖然被半邊面具遮擋看不到他的全部神情,但是從他微傾斜的身體不難察覺出他的虛弱。
他一言不發,地上的中年男子用關切的語氣詢問:「主上你無礙吧?駐春蠱怎麼會突然反噬?」面具男子吐了口氣,緩緩道:「訓練了十年竟不敵她一面。」在顏樂的容顏展露在自己面前之時,原先的所有期待都化作憤怒,這憤怒使得蠱蟲反噬。
原以為那是惠姐姐的女兒,小時候就像極了她,長大之後也應該與她一般溫婉柔美,卻不想相反,那雙英氣的眉眼,像極了她那父親。之前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這麼被毀了,面具男子想著心中愈加煩躁,魔上心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顏樂和向陽飛躍在屋頂之上,一路直向南走,這城真是一個繁華的大都會,已是夜晚但是還熱鬧非凡著,路邊小攤連著一攤,小河上的石拱橋兩邊都掛著花燈,水裡是點著蠟燭的荷花燈。按理說顏樂應該從未見過,但是此時她卻被那花燈幌了眼,腦子裡覺得這場景熟悉,心裡陡然升起傷感。燭光晃眼,顏樂的眼邊似有血液濺來,她錯愕的抬手去擋,發現只是她的幻覺。
向陽覺察到顏樂的速度慢了下來,放慢速度等她,他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說:「這是彩燈節,姑娘家都稀罕,說這天能遇見真命天子呢。」說著去猜測顏樂的神情。顏樂與他一樣,黑色的面巾從臉部到長發都裹著,向陽只能看見顏樂她一直皺著的眉毛和眼睛裡閃爍的燭光。
他見顏樂態度冷淡,故意說道:「雖然你今天遇見了我,但我沒辦法做你的真命天子。」說完惋惜的嘆氣。
顏樂對心中的異樣情感感到煩躁,對他冷聲到:「正事還沒辦呢,快點走。」顏樂一直由向陽帶路,向陽停著,她自然不知往哪走。向陽指著石拱橋後方一座高樓,說:「目的地在那。」便動身。
顏樂低頭看著熱鬧的人們,抬手揉了揉眉心,跟在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