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房間。
戴著帽子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指間夾著一根雪茄,「他逃出來了?」
「是的先生。」人高馬大的ken恭謹地回答逼。
「那就讓他別回來了。」先生輕描淡寫地抖了抖手指,指著報紙上的頭條,「車禍?既然還能上頭條,那就證明沈慕山根本沒什麼大事。紱」
「讓他別回來了。」
ken雙手交疊在身前,恭恭敬敬地點了頭,悄聲退下。
那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把手上的報紙扔到了一邊,站起來,他走進臥室,把報紙上沈慕山的臉踩在了腳下。
許嘉玥回到自己的房子裡,混著冰冷的礦泉水,把藥吞進了肚子裡。
一大口的冰水,激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的手滑落到腹部,看著鏡子裡那個蒼白而憔悴的自己,她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想小說裡面寫的一樣,帶著孩子回來見他,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但這個念頭也不過一瞬間閃過罷了。
她不可能那樣做。
辭職之後,她還要去找別的工作。
c市不能待了,但是對於她而言c市是她第二個家。
離開這裡,再到哪裡去呢?
許嘉玥打開電腦,翻開了之前自己做的旅遊攻略。
現在的心情,跟那個時候截然不同了。
當初是想要離開他,找個別的地方休息一段時間,可是現在是被逼著離開他,再看這些選擇好的地方,一下子就覺得有些可笑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再去這些地方了。
許嘉玥的目光落在了文檔的最底部,那是她原來設定好的,旅遊的終點。
在那裡,她會找到一份工作,然後重新開始。
柳眉微蹙,黑白分明的眸子暗了暗,她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那個城市的天氣。
未來十五天都是晴天或者是多雲,沒有雨。
大概,這真的是天意吧。
她手指划過屏幕,為自己訂下了離開c市,前往m城的票。
那麼,要先打辭呈吧?
上一次的那一份辭呈她還有備份,不過是把日期修改了,再到交過去就可以了。
哦對了,既然是要搬到m城去了,不如先看看當地的工作情況?
許嘉玥又點開了網頁,仔細地瀏覽著關於m城的情況與介紹。
她從來都是一個念舊的人,或者說,是一個畏懼新事物的人。所以,她在c市待了很久,除了因為沈慕山,她沒有動過要離開c市的念頭。
真是可笑,她兩次想要離開這個她視為第二家鄉的地方,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許嘉玥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所有的信息,拿了筆記本和筆,把她覺得重要的都一一記了下來。
天色慢慢完全暗了下來。
許嘉玥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完飯。
走進廚房,把下午買回來的東西都看了一眼,簡單地給自己做了個炒飯,許嘉玥捧著碗,回到了房間裡。
她顯得很平靜,仿佛把一切都忘在腦後。
但沈慕山不能忘。
沈慕山忘不掉。
她待過的房間還有她的味道,他們相擁的地方還能看見她嫵媚的笑。
黑夜籠罩著整個房間,燈沒有人開,他坐在沙發里,指間的煙閃著橙紅色的星火。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嗒」一聲打開,又「嗒」一聲合上。
劍眉微微皺起,星眸里藏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一座天然的冰山在房間裡面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擰滅了手中的煙,他拿起震動的電話,划過,接聽。
「沈總,查到許小姐賬戶里有一筆匯款。」
電話
tang被接聽了,那頭說話的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數目?」他漫不經心地繼續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電話那頭的男聲道,「已經確認過,是違約金的相等數目。」
沈慕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把玩著打火機的手也停了下來,「是誰匯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