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的馮潮也是這樣的想法。
他在此時甚至還在想像著等身高的金餅,裝滿倉的黍米,還有一匹匹的布料和閃亮用具。這些都是他在心中預定下來的懲罰額度。心中的愉快即將到達無以復加的地步,就連口水都快從嘴角流出來了。
相鬥的兩邊都有著相當的身家,作為獵物而言都足夠肥美。而且也都公然犯下了如此擾亂城中秩序的惡行,正可以從他們的身上大大地刮一筆好處,如此近期的虧空便可以有著落了。
這些人若是割捨不下家財留下來,那便得交上許多財富做罰沒。若是心一狠地跑了那便是最好,直接就可以將更多的家財和房產統統都抄沒,只怕他們要錢不要命呢。
只是這馮潮與衛在此時的目的雖然相同,但是在驅使他們如此做的原因卻又有所差異。
馮潮只是貪婪的高級農夫,所以會止步於去刮取更多的浮財。他將這些大戶們當成了自己治下最豐茂的莊稼,每隔一陣子就收割一遍是常規操作。不僅能省心防範有誰做大,還能讓府庫滿滿地看著舒心。
而衛卻是公門的忠犬,他更樂於打擊這些大戶們的根底。
畢竟他本人及家族的根底極為淺薄,在河青城奮鬥了大半輩子也不能如意,總能發現在路上有著許多巨大的身影在攔路。在他同雞鳴狗盜之徒鬥智鬥勇了許多年後才發現,這些敗類們只是為自己提供上進的功勞,可卻始終有人將這些功勞給伸手截去。
真正攔著他上進的是所有自詡高貴的人,這些人無不是出自大戶,而且還憑藉關係網相互勾連。他們總會有意無意地攔在自己的……不,是攔在所有寒門之人的道路上。
或是某次深刻疼痛的教訓,或是某次刻入骨髓的憎惡,在相爭了許多年後他也早已認清了對手。最初的原因或許早已變得模糊,中間的許多過程也被逐漸忘卻,可是同這些大戶們鬧不自在則是被固定了下來,漸漸地成了他的樂趣。
這老頭以捕頭之身,卻不惜親自為縣令牽馬,為的就是現在所在的這處絕佳的觀賞位置啊!
驚慌中奔逃的是混蛋,癱坐在地上露出驚喜表情的是打輸了的混蛋,手中持械保持警惕的是訓練有素的混蛋。這些人統統都是混蛋,不然得是什麼樣的人會糾集起這麼大的亂子?又是什麼樣的人才會甘心地參與進去?
大戶需要幾世的積累才能獲得相當的人力物力,然後就開始為所欲為。將家族的意志凌駕於其他人之上是常態,乃至試圖壓服公門也是必然會發生的。滲透與控制是他們始終不願放棄的舉動。
可若是在公門內努力攀爬,而且又願意在一段時間內對他們低頭俯首的話,卻可以在短短一世之中就掌握到許多的資源。有了足夠的力量便能擺脫束縛,再若是有如今天的機會便能見到這些混蛋們驚慌和俯首的醜樣了。
「呵呵呵……」
牽馬在前的衛輕輕地笑著,彷佛是在應和著馮潮的貪婪,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在為何而興奮和滿足。
這樣的地位是在城中的一人之下,所能間接調動的力量則是整個公門,如此便不是大戶們的始祖所能企望的高度。深知這一點的衛自然就成了公門利益的捍衛者,他決不允許有任何力量來挑戰城中的秩序!
吏員衙役捕快在後,城兵在後,縣官在後,這份愉悅的心情只有他一人獨享。而如此扭曲的笑容落在前方那些人中便顯得可怕,誰都知道衛老狗陰沉臉僵,現在如此詭異的笑容便如面具一般,帶著許多歲月的紋路更如樹精山鬼。
最先發現公門力量出現的當然是在信徒最後方的人。那裡有且只有一群人縮在這裡,吶喊助威就是出工不出力。他們這群人有著共同的標籤,通常被外界籠統地稱作:北城幫。
這些幫眾們在見到如此大的陣仗時都有些失語,當覷到衛老狗的猙獰笑容後就更是齊齊咽了一口乾唾。從小就常能聽到他的事跡,在成為混混後就更是屢屢嘗到這傢伙的陰狠手段,所以讓他們如何能不怕?
所以這些混混們幾乎是本能地就將雙腳活動起來,向著相反的方向便做逃竄之舉。
他們與護衛秩序的捕頭相反,都對於由公門規定的「秩序」心存反感,這是他們在長期的對抗中養成的心理定勢。再加上於對抗中總是處於下風,於是也對維
第520章 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