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頭的心情就如小孩一樣善變,只要是碰上了感興趣的事情就立刻會興奮起來。
四娘迎著風也不好多說什麼,因為但凡有聲音離開嘴邊都會受到氣流的影響。她就只是在嘴邊嘟囔著「你明白了什麼明白?」
「什麼?」金頭在這種環境下也沒能立刻聽清,於是就順口回問了一句。
四年卻沒有再重複剛才的嘟囔,而是轉而扯著嗓子囑咐道「小心別摔下去了,這裡太高太快了,掉下去了可不會有個好,就算是我也沒法把人救回來!」
「好嘞!」
聽那歡實的動靜就知道沒往心裡去,四娘便後悔自己在剛才的選擇。或許是該找個穩重一些的人搭夥,又或是該等鯉他們來了再找個船家出來,起碼在抄網的經驗上也可以有些幫助。
不過誰讓這是自家的兄弟呢,再憨再虎也是被她在第一時間就想起的。
不多時就再次靠近了那支鋪開了好大一片地的隊伍,就算是從空中看去也讓他們覺得是口乾舌燥。同時出現的自然也有那杆旗幟,此行過來就是為了對付它的。
人數越多想法也就越多,而旗幟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高出人群,這樣才可以引領著大家做跟隨。形狀可以有三角形方形或者別的什麼,但只要一被樹立起來就具有凝聚人心的作用。
四娘看著那杆大旗便恨恨的咬了咬牙,仿佛那是來給自己找麻煩的某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必須得立刻開胸掏心的那種。她只要一進入戰鬥狀態就不必考慮誰是誰非,而是會優先去打倒那個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從祖輩上就是職業混混的人早就被環境扭曲了,自打一出生就接觸的是欺騙、強迫和暴力。若是幹個啥事還要講良心可不行,那樣還吃不吃飯了?
而在此時她就一手拿著漁網探出車外,另一隻手還抓著車內隨便什麼東西固定身姿。全神貫注的樣子真像是個打漁的,並且在越是靠近那高出人群的目標就越是興奮,所有的精神幾乎都投注在了一點上。
此時產生的感覺非常奇怪,竟然是稍微有些旁觀者的感覺。她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數千敵人,而在更遠的距離上還散布著差不多的海量人群。但她在這會兒心中並不害怕,而是獲得了一種由期待和興奮夾雜起來的混合感覺。
這是奇異飛行工具說帶來的幫助,能夠讓人獲得了不得的速度和高度。相比之下那些正在地面上的人群就仿佛是在「蠕動」,在占據了絕佳的優勢後便可以將對方的數量視為無物。
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
這是扒在車邊的兩個人共同的計數方式,因為稍小一些的長度幾乎是轉瞬即逝,於是就得用更大的數字進行倒數計量。隨著數字的減小也讓他們的精神愈加集中,瞪大的眼睛仿佛能感覺到整體的速度都變得緩慢,哪怕是下方人群的驚呼和怒目而視也能被清楚的看到。
愈加靠近的距離也讓他們不由得調整了肌肉狀態——甚至是有些過於調整了,以至於部分軀體產生了僵硬及微微的顫抖。
這一狀態一直維持到抵達旗幟的半個呼吸前,四娘與金頭便不約而同的撒開了手中的漁網,並且還本能的將身體躲向了車內。但是事情的發展並未能如他們的所願,而是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被扭轉向了另一邊。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咚的一聲,那仿佛是一棵樹砸倒在青石板上的響聲,清脆中還帶著一些沉悶。其間還隱約夾雜著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聽上去更像是樹杆被巨大的外力所折斷。
懸浮車的飛行姿態也在同時發生了變化,當即就車頭一沉而車尾一撅地就在高速中開始劇烈顛簸。車裡的幾個人自然無法做出抵抗,差不多是在同時就被甩向了前方。
甭管是力量不俗的女金剛還是擁有異界科技的外星人都得遵循物理定律,這是物質保持原本運動狀態的固有性質。只要是車內的乘客在這種狀況下都只有蒙圈的份,他們在這樣的突變下都毫無抵抗的滾作了一團,最多只能發出本能的慘叫聲。
至於懸浮車本身似乎並無大礙,至少自動控制系統和引擎並未出問題。這輛科技產物在出現了劇烈顛簸後就判明發生事故,而且立刻開始執行起了應急程序。
最先做的就是關上違規打開的車門,哪怕是因漁網的填塞無法關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