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紅腫的老巫師剛才也只是在撒氣,一聽到與天空上的異狀有關便不再多說。他當然早就知道那外鄉人有能耐,而且自己的本事與之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尤其是在施展「巫術」的方面就更是不如。
自己活到眉毛鬍子都一把白還只能借著前人經驗解除疾苦,然而相當的病患其實都是自行好過來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至於招魂祛邪但是大部分都屬招搖撞騙,只是在這樣做後便能哄得客人安心,這才能稍稍緩解心中的愧疚。
哪像人家不僅自己能夠飛天,還能帶著幾十上百人一起在天空飛翔。僅這一手就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神跡。只感覺幾十年的經驗都統統餵了狗。
作為巫師竟連飛上天空都做不到,又怎麼好意思能自稱可以同神明相對話呢?
所以紅衣借王濤做遮掩正戳中了他的死穴,當即就只能不滿地偏過頭,最多是再哼哼幾聲罷了。
綠豈能看著師傅吃憋?他於是就呵呵地笑問道「窺探天機?那你倒是說說都探得了什麼呀?怎麼竟然惹得那面一巴掌就把你們拍翻了?這一出該不會是你們惹出來的吧?」
「你!都說是天機了!又怎麼可能說給你聽?況且這還是濤在做的,我又怎麼知道他從中看到了些什麼?」紅衣剛才只是在做推脫,當她聽到綠的指責後就當然不滿,於是便繼續連消帶打地將自己給摘了出去。
反正這個外鄉人的語言能力有限,這裡也沒誰能與其做更深入的交流。況且濤兄弟所能使出的巫術也極為驚人,若是不想解釋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紅衣就是吃定這一點才敢大膽說話,哪怕是有人當面去詰問也不會有所得的。
所以綠就不出意外的在這上面碰了釘子,可以他的年輕性子又哪裡願意甘心?立刻就從別的方向指責起來「呦呦呦,都直接喊那個人的名字了,可見你跟他已經很親密了吧?他都給了你什麼好處,哪怕到了那種危險地步還願意跟在身邊?」
「好了!」
只聽四娘立刻就做出簡短的呵斥,這使得洞室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她先前就因體能的消耗不願多說,在聽到這樣的爭吵後就更是不滿。累成這個樣子正需要休息呢,你們在身前嗡嗡嗡地吵個不停像什麼樣子?就算是兩群蒼蠅也不該這麼聒噪吧?
基座附近的篝火旁正傳來攪拌肉粥的聲音,最先得到救治的王濤已經能夠勉強行動。這麼多人都傷的傷、瞎的瞎,一時也騰不出人手做協助,他便及時擔負起了做飯端水的事情。
雖然不是不可以叫信得過的前來相助,但是教團的核心一起出狀況這種事還是有些嚴重,一點都不應該流傳出去。否則到時候該怎麼解釋又會是個問題,至少應該與先前所作出的忽悠相符合吧?
他們這才穿越了沒幾個天地呢,可是從作出的解釋到事情的發展都常常會發生偏差,這可讓他們真是非常撓頭。以至於教團中幾個識字的人都有心找來木板做記錄,以免自己編著編著就忘記先前是怎麼忽悠的了,若是被人指出漏洞可真心會受到懷疑的。
不過這些事情也與王濤沒太大關係,他就只管將盛放肉粥的陶碗放在食案上,然後再小心地端上基座與大家分食。
他在這期間一直感到肌肉酸疼,並且頭暈耳鳴等症狀也沒有徹底消除。就是這樣也要比大多數人的狀況好太多,至少他還可以將肉粥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中,而不至於讓這些目盲之人做胡亂的摸索。
從人群離去燉煮肉粥又發生過幾次閃爍,不用說便知是對面發生了什麼。先前他還覺得那樣的場景很可怕,可是在經歷多次後便也稍稍有了適應能力,只當那是正在超大屏幕上做播放的災難片而已。
每當人們確定自身處於安全之地,那麼就會不自覺地開始漠視遠方的災難,這都經過了無數次的實例驗證。他們可以呆在自己的小窩中談天說地,更可以對著遠方的閃爍與毀滅隨意發表些意見。
但這對於身處危難之人卻並不輕鬆,因為他們得想盡辦法逃出即將被毀滅的危局。
米圖卡及其駕駛的戰甲已然多處受損,並且還在飛行中出現搖搖欲墜的跡象,顯然沒法繼續維持在空中滯留太久了。這場兩敗俱傷的戰鬥令雙方都大傷元氣,她無法確保還有什麼艦船能收到自己的求救信號。
被引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殘兵米圖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