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來間房。」
一個焦急的聲音忽然響起,賓館前台內那名玩著手機的大爺戀戀不捨地將視線從屏幕上的美女圖上移開,看向站在前台外的那名一身狼狽的青年男子。
只見眼前的這名男子衣服上滿是塵土,身上垮了個破破爛爛的小背包,頭髮也亂七八糟的,雖然那張臉倒長得不賴,但那副邋遢的樣子和工地里上工回來的民工沒啥差別,只掃了一眼,那賓館前台大爺便果斷將目光移回手機屏,公式般地報了一段話:
「兩百一晚,押金五百,出示身份證登記。」
「額……身份證……不小心掉了。」姜爻尷尬地撓了撓頭,小心地說道。
「啥?沒身份證不能住。」大爺頭也沒抬地說道。
「唉,老闆您行行好,要是不能住我只能露宿街頭了……要不,我多交點錢,您看成不?」姜爻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繼續遊說道。
「嘖,算了算了,押金八百,房租三百一晚,不接受就滾蛋!」那位大爺似乎被姜爻說得有些煩了,終於鬆了口。
「太好了,謝謝老闆!」姜爻欣然接受,在付了錢後便拖著一身的傷,一瘸一拐地上樓,開了間房躲了進去。
秋水集團那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雖然最後暫且以塌方意外事故被媒體報道了出來,但姜爻心裡清楚那並非真相,而當初那神秘少女雖然暫時放過了他,但並不代表著今後不會上門找麻煩,保險起見姜爻還是決定先不回家,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再說。而在缺少證件的情況下,這種偏僻的私人小賓館再適合不過了。
話說回來,這個刻印……
姜爻對著鏡子扒開領口,看著鎖骨上那枚詭異的印記,不由回想起當初那少女表現出的那不合常理的驚恐,心中難免疑雲密布。
這個刻印是當初別墅事件後留下來,但是誰在他身上刻上了這東西他可是半點頭緒都沒有,只是這東西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神不寧,更何況還不時痛上一痛,可以說姜爻對這東西完全沒有好感。
但雖說沒好感,好歹也幫他躲過了追殺,於是姜爻決定暫時不管它,他現在身上挨的那堆傷可比這刻印嚴重得多。
姜爻小心地將身上的一些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隨後拄著房內的拖把臨時充當拐杖,打算去藥房補充一些藥品,而就在這時,他卻似乎聽到一句悠遠而模糊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蕩而來。
【……找到了。】
就在這聲音傳入耳畔的那那一刻,姜爻的心跳陡然一滯!
『噗通!』
毫無預兆地,姜爻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而他鎖骨上那枚黑色刻印的光芒也逐漸亮起,隨之而來的是那股如烈火灼燒般的刺痛。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一串悠遠清冽的鎖鏈聲由遠及近,緩緩靠近自己。
「嘩啦……嘩啦……」
耳邊的鎖鏈聲越來越清晰,可聲音傳來的方向卻不是大門,而是自己身後的那股厚厚的牆壁,仿佛有什麼人正穿越而來,向著自己步步逼近;而隨著那聲音的不斷接近,姜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果然是他。」
低沉渾厚的男聲從身邊突然響起,姜爻試圖回過頭,卻是徒勞無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旁的地板上,幽幽映出了兩道人影。
「呵,躲躲藏藏了十年,終究還是被我們逮到了。」另一個清冽的男聲適時響起,不屑中帶著冷酷。
誰!?
姜爻聽出了來者不善,然而沒等他來得及說些什麼,耳邊卻突然鎖鏈聲大作,只見一條如黑蛇般猙獰的鐵鏈忽然從他鎖骨上的刻印中穿透而出,剎那間,一股魂魄被撕裂般的痛楚從身體中心猛然炸開!
「唔……!!」
姜爻顫抖著,臉色煞白,他咬著牙慢慢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黑一白兩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只見這兩人中的白衣者銀髮高帽,赤瞳如血,高瘦的身軀上,披掛著一襲寫滿了銘文的精緻白色斗篷,脖頸間那血紅色的斗篷系帶,就這麼長長地拖在胸前,咋一看仿佛吊死鬼的舌頭,讓人格外心驚;而那黑衣者則是黑髮銀瞳,氣宇軒昂,衣著打扮與那白衣者類似,只是斗篷高帽變為了漆黑,金色的銘文在斗篷上若隱若現,與其手中那閃耀著妖異光芒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