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雖然古舊,庭院、窯洞裡卻很乾淨,看來經常有人打掃。眾人從井裡打了水找了抹布灑掃擦拭,沒過一會兒就把家都收拾了出來。眾人由於村裡的怪異表現,都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又四下里搜查一番,倒是沒有異常,只是查看靠這大門那兩間屋子的時候,劉洪波有些納悶,這裡的門頭怎麼不貼門神、對聯,反而貼的是一副年畫,而且顏色鮮艷,上面的胖娃娃栩栩如生,倒像是新貼上去的。
三位特警選了進門的第一間,算是替他們站崗放哨。往裡是天慶、劉洪波一間,再往裡是梅好獨自一間,牛道長和大剛住了最靠里的一間。眾人分配好了房間,天色已經暗沉下來。站在院裡,暮氣四合,空山寂寂,群星高遠,鄉村里特有的草麥雜谷的香味陣陣飄來,悠然恬淡的田園氣象和天地間空曠寥廓的氛圍,讓大家心情都很不錯。
牛道長和大剛早早就睡下了,其他人都沒有早睡的習慣,從屋裡拿了小板凳,在院子裡天南海北的胡撇亂侃了半天,到了將近午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劉洪波是倒就著的習慣,一沾床鋪就雷打不動了。天慶有點擇床,換了地方不太好睡覺,聽著這傢伙如雷的鼾聲,頗為無奈,剛才還說著話呢,一翻身就著了,以為是逗他呢,誰知道推了兩把,動都沒動,真睡著了。
他又掏出了手機,準備玩的困了再睡,就在這時,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門,沒有規律但很急促,天慶就睡在靠門頭這邊的炕頭上,隨口就問了一句:「誰呀?有事嗎?」
門口的人不說話,天慶有點納悶,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就又等了等。又是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天慶皺了皺眉,「誰呀?有事說事,不要裝神弄鬼,大半夜的。」
門口又恢復了寂靜。可他剛剛躺下,敲門聲又再次響起。他不放心,就穿了衣服,推開門,伸出頭瞧了瞧,院裡沒人。出來後,又看了看其他的屋子,都沒有開門的跡象,再看看院門,頂門槓子還插著呢。他一看沒什麼情況,就去了個廁所,本來已經伸手拉開了門準備進去,可他忽然覺得,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第一間屋子門口好像有個黑影閃過。
「誰?」說著,他一個躥步朝著那裡奔去,伸手就去抓那個黑影。那黑影「呀」了一聲,被天慶一把抓住了肩膀。
「怎麼是你,怎麼了?」原來那個黑影是三名特警里的一名,叫焦永強,正在門口靠著抽菸,身上還直哆嗦。
「李,李,這院子有古怪。」焦永強一臉的驚恐,話音還有些發顫。
天慶看著他,問了句:「怎麼古怪了?」
「我睡手輕,剛剛睡著,聽著有人敲門,我出來一看沒人,躺下就又有人敲,這都第三次了。咱們是不是來的路上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在俺們老家對這事有種稱呼,叫鬼叫門。」說著又開始轉頭向四周看著,嘴裡一直不停的深吸著菸捲。
天慶一聽,原來以為是自己休息不好有點兒幻聽,看來是真有點古怪,當下也沒多說什麼。說來的路上估計有點勞累,有點幻聽也正常,再說你軍伍出身,一身的殺氣,自然鬼神辟易。放心吧,我們是幹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沒有,就算有,還有我們呢。正當倆人告別,準備各回各屋的時候,背後忽然出現一個黑影,照著兩人的肩膀就是一拍。
天慶還好,被一下拍著,抬腿就是一個倒踢,被來人側身躲開。焦永強被拍了一下,一緊張一口氣就沒喘勻,只張了張嘴,就軟綿綿的靠著牆出溜下去了。
「怎麼個意思,大半夜你們倆聊什麼呢?哎,這個怎麼還蹲下了。」原來來人是劉洪波,天慶照他肩膀就是一拳,大半夜的,還悄無聲息,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你看小焦讓你嚇得。
劉洪波把焦永強提溜起來,怎麼回事啊,這么小的膽兒。小焦捋著心口,劉,你小子,可嚇死我了,說著就又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原來劉洪波起來起夜,出了門見倆人在這裡,就想著嚇嚇他們,這倆人談的聚精會神的,而且都背對著門口,就沒聽見他出來。
什麼大不了的事啊,手機,拿出來,劉洪波說著撩起左邊衣袖,露出了諦聽的紋身,來,拍一張,地藏王菩薩坐騎,辟一切邪崇鬼魅,回去開著手機好好睡覺啊,趕緊的。外面有什麼響動都別管,有我們呢,你只管睡覺,說完就把焦永強推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