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產業園區里最大兩家商號背後的家主,周家的周語和侯家的侯旺同。
「呵呵,我們可不像白座刀這麼多事務,閒得慌才是真的。這不聽聞產業園區這邊碼頭首次開運軍械,這事兒不小,所以就過來看看熱鬧,聽說白座刀也在那就想著順便跟座刀討一杯茶喝。」
白浪明白這兩位可不是真這麼閒跑來討什麼茶喝,找他必有要事。不過是借了今天這個機會,取了一個「碰巧遇到」的名頭而已。看得出至少表面上這兩人還是明白白浪在忌諱些什麼。
「兩位老先生說笑了,這碼頭上簡陋,但喝一口茶還是沒問題的。兩位若不嫌棄那就到邊上坐下歇歇?」
「白座刀這番好意怎能拒絕,周兄,你我就攪擾白座刀一次?」
「那是自然!」
白浪於是笑著伸手一引,道:「那兩位老先生這邊請!」
一行三人很快便到了碼頭邊上的一座平時用來休息的木板房裡,由白浪的侍衛沏茶看座。
三人坐定,侍衛出去警戒不讓閒雜靠近。
等到門關上,白浪先開口道:「兩位老先生這次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怪白浪前幾次未能應邀?」
「哈哈哈!白座刀你這玩笑可不好開,我們兩個老骨頭怎敢來你這裡興師問罪?分明是之前家裡兩個主事的少了些分寸,那檔口怎能擺酒?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後面白座刀拒絕之後,我們兩個老的才知道此事,於是狠狠的責罰了下面當家的蠢貨。
這次來得唐突,也是想讓白座刀原諒則個。」
周語哈哈笑著順勢就給了白浪一個台階,並且捧了白浪一把。
而後邊上侯旺同接著也道:「周兄說得沒錯。不過些許顧忌應該很快就能消解開了,聽說最近劉建喻將軍已經在跟城主府商議征東城刀館入伍的事情了。到時候白座刀搖身一變恐怕身份與現在就大不同了喲。以往一些忌諱也將不復存在了吧?」
兩人伱一言我一語迅速就切入了正題。
如今洪朝內隨便走到哪兒討論最熱烈的都是南面跟雲燕之間的戰事。彭山關被破,後面彭山城以及天風平原又會如何?整個洪朝又會如何?會不會如以前幾次那樣又一次大敗虧輸生靈塗炭?
有這種擔心的自然同樣包括周、侯兩家。
說起來周、侯是永川城周邊甚至玉中範圍內有數的大商賈,可那又怎麼樣呢?除了靠錢威脅地方強勢之外,面對雲燕之災這種程度的災難時並不會比尋常老百姓多什麼自保的辦法。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找路子去依靠更強者,以此尋求庇護。希望保全的不單單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有手裡割捨不了的財路生意。
以前周家、侯家眼裡自己生意里有城主府大夫人李玉秀的份子,靠著城主府這艘大船自己也就無懼風浪了。
可現在兵災一起,周、侯兩家立馬發現城主府似乎也並不太靠得住。
先是被那什麼廖家、徐家等四股勢力差一點咬死。後面更是軍械生產的主導權也開始明顯從他們自己手上轉到了軍伍兵部衙門手裡。利潤原本能有三四成,如今被迫壓到了一成半,而且還沒本事討價還價,對方說是多少就是多少。
這給了周、侯兩家深深的不安。他們意識到城主府不單單在眼下這種局面里護不住他們,更可能將他們當作交換的籌碼或者往火堆上添的柴火。
可若是城主府不靠譜不把穩的話,那身為商賈又該尋求什麼庇護才能更有安全感呢?
自然就是眼下兵災中最搶眼的一方勢力:軍伍。
但周、侯兩家深知做事切記不可魯莽的原則。並且同時也曉得軍伍和城主府之間似乎不和。至少是馮明遠和劉建喻之間肯定是有梁子的。
所以周、侯兩家就算想要投靠也必須先想辦法抽離這種「兩頭掣肘」的尷尬位置才行。不然冒冒失失的去投靠劉建喻的話,成不成尚不確定,但必然會惹惱城主府,到時候兩家的生意一樣會遭受重創。甚至直接被抽離生意之外然後莫名其妙的消失掉都有可能。
直到周家和侯家得到消息,說兵部衙門下了急令,永川城這樣的樞紐和軍械產出重地需要多征輔兵,同時還需要征一部分可輔可戰的猛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