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晚上正廳大宴。
豐盛的酒桌前只有三人就座。而在邊上則有足足十幾名丫鬟在邊上服侍。
「上使歸期定下,還請滿飲此杯以表馮明遠心中感謝!」馮明遠站著雙手端著酒杯,臉上更是笑盈盈的滿滿的誠心實意。
能讓馮明遠如此客氣的自然就是來自皇門雲宗的上使曾祥洪。而坐在曾祥洪身邊的就是其師侄李佑軍。
「呵呵,馮大人坐下,坐下喝。馮大人其實真不必如此,一些事情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哪裡需要這麼再三感謝?而且我還沒謝過馮大人這些日子以來的熱情款待呢。
這樣,也不用敬酒了,你我同飲此杯便是!」
馮明遠哈哈笑著舉杯一飲而盡。之後也是賓主盡歡。後面甚至行起了酒令。最後就連馮明遠的酒量也在最後有些站不穩了。
酒席結束,曾祥洪帶著師侄李佑軍回了他們的小院,這一晚之後,明日一早他們就將啟程返回國都。也就意味著永川城這邊海捕鬼修一事也就暫時告一段落了。也為之前申鴻的死畫了句號。
而今晚這場酒一來是馮明遠給曾祥洪兩人送行。二來也是想要多說兩句道謝的話。這一次若不是曾祥洪幫著說了兩句的話,馮明遠極可能就被州府玉中的周沖擠兌出去了。這對馮明遠個人而言可不是小恩小惠。
並且,在後面玉中針對刀館的小動作的時候,曾祥洪雖然一開始擺出兩不相幫的樣子。可最後還是讓其師侄出手,把局面扭轉了過來。
這兩個人情馮明遠後面還得找機會還上。
躺在軟椅上,喝了醒酒茶,又熱水擦了臉。馮明遠的酒勁才慢慢的消退下去。
「上使兩人明日的車駕都準備好了吧?」
一直陪在邊上的周忠浩連忙點頭應是,道:「都準備好了。不過按照上使的意思把不必要的儀仗和侍衛全都撤了下去,連馬車都換成了單騎。倒是城主準備的那些盤纏他們沒有拒絕。」
「曾祥洪的行事作風更偏向硬朗。對於外面的事情看得明白但卻不喜歡插手。更多的還是辦好分內之事。不求功也不求過。跟皇門雲宗里那些潛心修行的鍊氣士一個路數。而且他修為高深,我估計應該是踏入道丹境的。這修為在皇門雲宗外門裡可算頂尖了,就算在內門也能稱為中堅力量。
這次能跟他搭上線也算運氣。而且產業園區的事情走曾祥洪的口子,直達天聽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馮明遠稍微坐起身子,臉上笑容再起,對自己這次運氣一波三折很是感慨。一開始以為能一飛沖天立大功,結果被玉中張陽松劫了去。再然後申鴻身死,到後面曾祥洪過來。大好事險些成為大麻煩。
「大人放心,有了產業園區的事情做線,以後就有理由時常拜見曾祥洪以增進關係。這對大人之後也是大利之事。」
馮明遠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不過似乎又想起什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端起手邊的醒酒茶又喝了一大口,然後才道:「那李佑軍之前暗示的事情呢?你是怎麼打算的?」
有道是一扇門過百樣人。
同樣是從皇門雲宗里出來的人,可以是曾祥洪這種看透世事但又能極力克制,遵循本心且以修行為重的人。也可以出像申鴻那樣一心貪功冒進馬失前蹄的人。同樣還可以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最後那一種說的就是李佑軍。
周忠浩聞言搖了搖頭:「大人李佑軍的身份也不簡單,雖說比不上之前死掉的那個申鴻,但在皇門雲宗里也是有根腳護持的。咱們也得罪不起。而且他所提的事情說起來也不算多麻煩,屬下以為要不還是順他的意思算了?」
「麻煩的確不算麻煩,但真要是查出來點什麼的話.」
「大人,您是擔心這事兒還有什麼變數?」
「沒錯。鬼修的事情曾祥洪上使已經給了結論,就是「跑了」,然後再「持續關注」。明顯也是不想繼續把精力放在這上面。一旦我們去幫李佑軍繼續收攏線索,然後給他遞過去,最後還真讓李佑軍查出來點什麼的話,消息還能壓得住?到時候你覺得曾祥洪會怎麼想?」
周忠浩稍一思索也不得不承認馮明遠所說的確在理,於是沉默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