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空氣。
一會兒,壕溝里掙扎的西夏騎兵一起被宋軍全部扎死。
戰場也陷入短暫的平靜。
東澗溪的另一邊,一名斥候悄悄來到姚兕身邊說道:「敵人步兵離這裡還有三里地了。」
「起身。」姚兕站了起來。
隨著兩營禁兵一起將身上的偽裝扯開,這也是以前訓練的一個項目,而且離道路隔了兩個山樑子,所以野烏興舍手下斥候沒有看到。
姚兕看著**百名官兵說道:「你們都是禁兵,拿著最多的薪酬,按理說你們是我朝最強大的軍隊。然而你們心中有數,論戰鬥力在官兵當中,你們算什麼?百姓用什麼眼光看待你們?今天到了你們正名的時候。」
這個話兒說得有些屈,他們拿的薪酬是比保捷與蕃落多,可家人在京城,生活成本高,並且真正拿薪酬多的上等禁兵,有幾營到邊陲輪戍過?
但論戰鬥力,確實他們最差,西北百姓看不起也是事實,無可狡辨。
姚兕又說道:「你們敢正名嗎?」
這就是宋朝最原始的戰前動援,姚兕玩得不算熟練,最熟練的乃是宋遼戰爭中的宋朝名將黑面大王尹繼倫。
不過起了作用。
幾百名將士緊攥起拳頭低聲喝道:「敢。」
「讓我帶著你們正名吧。」
姚兕說完,帶著他們艱難地爬過一座險山,好在山不高,一會兒爬了過去,又順著一條山溝,撲到主道上。
「沖。」
姚兕怒吼一聲,帶著手下衝到東澗橋前。
「不好,」野烏舍興大叫一聲。
只要將這座石橋堵死了,整個軍隊等於一切兩半,於是又說道:「奪橋。」
來不及了,姚兕帶著手下在橋上布下了防禦陣型,隨著西夏騎兵衝上石橋,從橋正面到橋兩面,無數強弓勁駑齊發,一個又一個士兵被亂箭活活射死。
然而也有轉機,一旦西夏後面的步兵到達,兩面夾擊,並且宋軍兵力少,即可大獲全勝。不過野烏舍興臉色慘白,即便大勝也是慘勝了。
他不得不下令停止奪橋,等後面的援兵到達。
戰場再次詭奇地陷入靜默。
只是東澗溪水嘩嘩的流淌聲,一直向西匯入延慶水、馬嶺水、涇水、渭水、黃河……
可問題現在是月,正是秋汛的高峰期,東澗溪水水勢浩大,馬不得過,因此兩軍只好繼續僵持。
野烏舍興等的援兵到了。
他立即通過旗號下令,兩軍夾攻。
更慘烈的拉鋸開始,西夏人一次又一次撕開宋軍的防線,但一次又一次被打退。
姚兕抹了一下大刀上的鮮血,這是他砍死的第七名敵人,心裡說道,還好,當初仔細地選擇了這個地點,溪這邊山道狹窄,兩邊又有比較陡峭的山巒,否則這一戰還真有點難辦。
血戰了近半個時辰,雙方都有些筋疲力盡,九成將士額頭上都出現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野烏舍興隔著東澗溪看得很清楚,於是大吼道:「敵人快堅持不住了,給我攻。」
又一次慘戰開始。
忽然遠處傳出一陣陣馬蹄聲。
一支騎兵出現在大家眼前。
李三狗到了,其實華池縣不是四五百名騎兵,而是兩營騎兵,並且是超額滿員的兩營騎兵,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只是因為缺少馬,所以第一場戰役,僅投放了不足五百名騎兵到戰鬥中。現在得到西夏的馬,兩營騎兵都有了座騎,都能投入到戰鬥。
騎兵是宋軍的天敵,同樣也是西夏步兵的天敵。
而且西夏人一路趕過來,又戰到現在,早就體力不支,隨著李三狗手起刀落,劈下第一顆腦袋,近千名西夏步兵就立即開始了崩潰。
姚兕也開始了調兵遣將,派出兩百名官兵死死將東澗橋扼守,餘下的官兵開始進入戰場,配合李三狗絞殺。
就在野烏舍興的眼皮子底下,一個又一個西夏將士倒在血泊中,有的往山上爬,可山太陡峭了,於是讓宋兵在下面張弓搭箭,活活射死。
比起宋軍,西夏人更怕死,先是一人伏在地上求饒,隨著一批批士兵趴在地上等候宋軍處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