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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二長子帶著幾十名保捷軍迅速趕向涇陽城,將人犯帶回來。
在渠工受益上要分成幾個部分,一是朝廷的,二是各大主戶的,三是平民百姓與軍士的。
朝廷不打算置官田,仍是一個受益群體,不過變得很隱形,一是糧食,這不管『交』給誰種,朝廷都會得到糧食。二就是稅務,從這方面說,最好是『交』給平民百姓,他們一不敢隱田,二不敢逃稅。三就是收益,若從收益上講最好『交』給軍士,這些良田分到軍士手中,朝廷不指望徵稅了,但可以免其原有的糧布,這個開支可不小,一人一年得有十幾貫費用。無論如何『交』稅,平民百姓不可能『交』十幾貫稅。 」
但何為朝廷?
在有的士大夫眼中這個朝廷就是這個國家,包括富人窮人,甚至包括蕃人蠻人。
但在有的士大夫眼中,這個朝廷就是各個權貴豪強。餘下的人都是該死的,所以才有了販夫走卒連絲綢都不能穿的說法。
因此王巨的做法,未必會讓所有士大夫喜歡。
然而軍士卻會喜歡。
但這個田又要分成三六九等。
離水近的,離水遠的,高了不行,低了會澇,還有瘦『肥』之分。
可是渠工還沒有開始,豪強們就開始侵占,好一點的全部圈了,讓保捷軍士如何作想。
所以王巨強硬的態度,幾乎得到了所有大兵的支持。
這些人將人犯一路推搡著推了過來。
王巨就在這個簡易的牢房裡審問,先將人犯一起帶上,連夜審問。先是責問:「你們攻擊誣衊本官。造謠生事。煽動破壞渠工,該當何罪?」
幾十名各家的僕人一起不承認。
全二長子掏出一個小冊子,那些人那天在哪裡說了那些話,一一讀了出來。
他們受主家指使,當然胡說道了,有許多人說得不知輕重,按照這些話,王巨定的這些煽動破壞渠工罪名基本能成立了。
還是不承認。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拖下來,重笞五十。」
一頓打,一個個不得不承認了,乖乖地招供,黃良帶著幾個識字的大兵在邊上寫供狀,寫好了供狀,又讓他們按上手印。
這就是證據。
王巨又說道:「破壞渠工,你們知是何罪,按律當斬。」
他未必是開玩笑的。說卡嚓真卡嚓。
「本官還給你們一個機會,是何人授使你們這麼做的?」
金錢誠可貴。信義價更高,若是生命顧,二者皆可拋。
這一打一嚇,人犯全部一五一十地招供。
若按照他們招供的那也不嚴重,關健黃良帶著幾名軍士有選擇的記錄,記錄好了,再問,這些人心裡說,怎麼與我們供的似乎不同?但確實是他們說過的話,只好再次按下手印。
他們是小蝦米,王巨沒有為難,帶到後面的牢房,王巨又喝道:「全二長子,黃指使,你們帶著一營兵士去抓人。」
只抓九個人,但考慮到這九人都是豪強,因此讓他們帶著整整一營兵馬去抓人。
第二天天一亮,九名鄉紳再次被帶上,包括那個曾員外,以及那個盧家塬的什麼盧員外。
王巨讓黃良讀他們派出的家僕供詞。
幾人臉『色』烏黑,有人說:「明公,你不能冤枉我們哪。」
有人說:「你是想陷害我們。」
「笞!」
先笞五十下再說。
笞完了,一個個單獨拉到一邊審問,將那些家僕帶上對質,一狡辨立即掌嘴,其中一個姓彭的豪強吼道:「我從子也是知縣。」
「你侄子是知縣,當領頭維護鄉里秩序,卻知法犯法,帶頭煽風點火,破壞渠工,再笞五十下。」
這九個員外那一個不是養尊處優慣了,這一番毒打之後,一個個也只好按下了手印。
足夠了。
王巨說道:「二長子,去將侯知縣喊來。」
過了許久,侯可騎著他那頭老馬匆匆忙忙趕來,王巨將供狀遞上,說道:「侯知縣,這些人身為鄉里豪紳,卻煽風點火,蠱『惑』大家破壞渠工,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