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過份了,王巨對張載的尊重,那是舉世矚目的,但卻讓某些人再三曲解。張若水一是表達好意,二也是他都看不下去了。
不過王巨表情很正常,司馬光、蘇東坡與陳薦都將子虛烏有的三不足搞成了真正的歷史,這點誣陷又算得了什麼呢?
並且韓韞將那件事辦好了,傳回京城,立即真相大白,保證那些人啞口無言,當然面對事實,他們也不會為自己的誣衊而感到慚愧的。
但王巨心中還是喃喃一句:「看來還不夠狠啦。」
不是王巨想要兇狠,而是從現在起往後,不兇殘,在朝堂上是沒辦法混的。
幾天後,又是大朝會。
趙頊剛坐下,王巨第一個便舉著牙笏走出班列,道:「陛下,陳襄為了對付臣,手段惡劣,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都在朝殿上假摔。臣本想陛下會替臣還一個公道,然朝廷久無消息,還望陛下聖斷。」
許多人目瞪口呆。
你還真能惡人先告狀啊。
文彥博道:「王巨,陳襄已經讓你氣得生病,臥床不起了,你還要如何?」
王巨這樣咬著不放,很噁心人的,咬到最後,陳襄不是假摔也成了假摔。
然而文彥博也無輒,關健誰能證明陳襄不是假摔,而是王巨絆倒後再誣衊陳襄的?
王巨道:「文公,陳襄為了對付下官,連假摔都出來了,這個生病天知道是真是假?」
文彥博氣得要死,主要前面有好例子。趙頊對付韓琦時,韓琦「生病」了,王安石以退為進時,王安石「生病」了。還有一些官員想偷懶,同樣時不時生病。
所以不能說王巨是胡攪亂纏。
趙頊也無言。
這幾天為了這個假摔案。趙頊不知接到多少疏奏,有人說要嚴懲王巨。還有人替王巨喊冤。
特別是章惇,寫了一篇六千多字的長篇大奏,歷數了王巨政績,包括才開始執行的郵政改革。然後說王巨一心為了朝廷,連命都不要了。而且並且一不結朋,二不成黨,放在邊境就是一代名帥,放在河渠便有了鄭白渠,放在軍器監。馬上軍器監的器甲就大為改觀,這樣的有才有德,並且是孤臣的大臣,陛下你不用,用什麼樣的人?
然後又說,陛下你坐看奸臣假君子之名,勾朋結黨,打壓異己。最終朝堂必然奸邪林立,而真正的君子能臣被竄奪,長久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國將不國,大宋必亡矣。
王安石則說,對王巨我也不喜,不過論錯,兩人皆有違朝儀,如果陛下你只貶王巨一人。後果不堪設想。
呂夷簡則說了一句,陛下。你如果真將王巨貶下去,那麼會有許多人拍手稱快。甚至連西夏人都拍手稱快。然後又說,西夏何時雇募刺客,行刺我朝一大臣,只有王巨一人而己。陛下,你想學武則天殺程務挺,自毀長城嗎?
當然,司馬光等人那邊則是在替陳襄說好話。
至於陳襄是不是真氣病了,這個不大好說,但陳襄這次肯定氣壞了,甚至也無臉面再呆在朝堂上了。
然而怎麼處理,趙頊真不知怎辦了。
關健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事,一件連王巨張若水都不知道的事,趙頊如何處理,更加遲疑。一個簡單的道理,如果貶王巨,不貶陳襄,那肯定不行的。如果貶陳襄,不貶王巨,那更不行。關健是陳襄經過這一鬧,就是不貶,他也會強行要求離開京城,這意味著王巨也要貶。
真貶,就沒有那件事發生,趙頊也捨不得,別的不說,西北又不太平了,這必須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強大的軍隊有許多因素,器甲也是關健,而且在趙頊心中器甲關健程度的比例比王巨心中的還要更高。
所以趙頊頭痛了。
當然,文彥博不會再說下去了,他認為王巨必然會下去,如果這小子犯了渾,破罐子破摔,也給自己絆一下,那麼自己同樣會很悲催,於是閉嘴不言。
文彥博不敢說話,其他人同樣不敢作聲。
莫忘了這是朝堂,只要成了辨論吵架,好了,統統一起下。
於是王巨又說了一句:「臣真的很冤很憋,請陛下聖斷。」
趙頊無奈,說:「王卿,朕會公平處決的,請退下。」
王巨還能再逼一逼,
第四五一章 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