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惠卿道「萬一呢。. 」
章惇與曾布眼睛裡都閃爍著異彩。
不要說西夏了,就如宋朝的承受能力,高梁河與岐溝關兵敗後,也如天塌了一般。西夏用兵軍費比宋朝少,但莫要忘了,西夏有多少人口,財政幾何。
如果三十萬兵馬全部丟在慶州境內,西夏將面臨空前危機。
王巨被這三個正在夢想的貨,弄得啼笑皆非。
能不能將這三十萬兵馬全部坑掉了呢?
這要看雙方力量的對比,不僅是兵力,如果那樣,王巨也不用去慶州了,或者說西夏人也不用蹦達了,反正用人堆。
兵力只能說是決定勝負中最重要的一環,除了兵力,雙方士兵的士氣、軍紀、對弓馬的熟悉、戰鬥力、實戰經驗,主將的謀劃、知人識人、調度指揮能力以及能否賞罰公正,天氣、地形、後勤,以及後方的財政狀況、君臣百姓支持與否,城防,器甲,皆能影響到戰爭的勝負。
這樣看,那麼這次會戰差距在縮小。
然而不管如何,從牌面上還是西夏人占據優勢的。
當然,如果主帥能力出眾,那麼就能將這個優勢漸漸抹平。如果特別出眾,比如讓衛青、霍去病、韓信、李靖這些人來指揮,那麼就能將這三十萬敵人坑掉了。
畢竟除了兵力外,其他方面,宋軍一方基本都占據優勢的,是主場作戰,地形熟悉,器甲精良。後勤充足,又是守城一方,兵力雖少,論個體戰鬥力也差了一些,但軍紀上比西夏人更好。
但雙方差距就是差距;就是換成長起來的章楶與秦州那個猛人前來,也做不到完全將這三十萬兵馬坑掉。
王巨自己同樣做不到。
所以他頭腦冷靜地說「吉甫兄,你別誘惑我,此次去西北,我還是抱著延和殿所說的那個宗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竭力保住慶州各堡砦不失,能保住就是勝利了。」
「但不妨可以假想一下。」曾布道。
王巨無語「好,我們就來假想一下,以五萬計算。如果我能守住慶州不失,又坑掉了西夏五萬兵馬,那等於是大捷了,這也是我最想要得到的結果。」
章惇額首,別看種諤在羅兀城打得威風,前前後後數場戰役下來,也不過坑掉了西夏一萬來兵馬。不過他覺得王巨用了一個坑掉的詞,很有意思。想了一想,不由一樂。
「這個結果,還不能讓西夏人傷筋動骨。面對餘下的二十五萬大軍,我更不能主動反擊。然後再做一個打算,就是坑掉西夏人五萬到十萬兵馬,我還是不能出擊,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了,想當初。我與蔡公那次大順城會戰,精心布劃了那麼久。付出了無比慘烈的犧牲,也不過坑掉了西夏五六萬兵馬。但如果真能坑掉西夏十萬兵馬。西夏人將會哀鴻遍野,宋夏邊境也會換來漫長的和平。」
有了這個結果,對宋朝會很有利的,幾個人都成了國家重臣,即便章惇現在的官職也比王巨略高,他們同樣聽到了一些內幕,朝廷準備開邊河湟。
不能到時候兩面作戰吧,那得花多少錢帛,國家還有一個大坑未填起來呢。
「第三個結果便是我能坑掉西夏人十萬到十五萬兵馬,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至於坑掉十五萬以上的敵人,你們想也不要想,除非李靖重生,吳起再世。不過就是這個結果,那也非同小可。西夏人等於折了近半兵馬,到時候士氣沮喪,我就可以帶著將士主動反擊了。這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萬一。」
「對啊,若是這種結果呢?」
「子厚兄,如果是這種結果,我們再往下推,我帶領著大軍追擊,擴大戰果。那麼最理智的做法是什麼?順勢與延州官兵聯手將金湯城與白豹城拿下,然後兵進橫山;到那時幾乎也到了正月末,雖然江河還沒有真正融化,但也可以築城堡了。那麼趁西夏瘡痍滿目之時,在橫山連築數堡,生生將橫山切斷,在橫山插進一個釘子,以後可進可退,再也不象現在這樣侷促。」
橫山,幾乎也成了所有宋人眼中的夢魘。
如果王巨能實現,這個意義非同小可,不僅大漲宋人士氣,取得戰略上的優勢,而且將保安軍與慶州聯成一線,甚至大順城都成了後方。
不過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