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說道:「你聽說過蘇子瞻的《水調歌頭》吧?」
儷兒搖了搖頭。
這個也讓王巨很無語的。
蘇東坡在後世名氣很大,一李一蘇,二人幾乎站在了整個華夏文學的巔峰。然而在宋朝,蘇詞卻一直得不到公正的待遇,相反的,後來反將周邦彥的詞推為宋詞第一。如果對宋朝歷史不大清楚,或者對宋詞不深入了解,都未必知道周邦彥與他的詞。
王巨說的就是蘇東坡在密州作的詞,那個「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大蘇在密州還作出了許多優秀的作品,比如《江城子密州出獵》,另一首更優秀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有人將它列於蘇東坡的《念嬌奴赤壁懷古》之上。
直到這時,蘇東坡才開始漸漸脫變。
但這是對於後人而言的,在北宋時,這幾首詞的地位,甚至還不如晏殊的幾首小令地位……
原因很簡單,蘇詞不易唱,非是關西大鼓來伴奏,而是現在詞的地位僅是業餘附和之作,甚至多在大家請幾個**喝著花酒聊著天時,興趣來了,作一首小令,再讓**們唱一唱吧。因此它地位不高,其次它著重的不是文字意境,而是能不能唱,唱在文字意境之前,因此詞必須押長短押韻還要押律。加上過於奔放的風格,對於性格相對內向的宋人來說也不喜,因此蘇詞在宋朝一直不被人視為正統。
不過也不要緊,王巨想了想說:「王介甫公的《桂枝香登臨送目》聽說過吧?」
「少保,奴婢聽說過,聽說過,也會唱。」
這個太有名氣了。在古代,很長時間內,有人將它列為兩宋第一詞。
當然。這首詞與奔放無關,但主要就是大氣。不忸怩。
王巨又說道:「熱情奔放是一種性格,未必它就是壞的,更不是代表著下流,不知羞恥,這個區別你得把握好。」
但這個說起來很複雜,難道濁倌人就一定是下流的?或者說清倌人一定就是高尚的?
於是王巨又說道:「這樣,勝之,一路西行時。你帶著儷兒去幾個蠻寨轉一轉,讓她看一看那些寨中女子的舉止。」
王巨又囑咐了很多。
一夜便過去。
第二天王巨讓段正明回去,段正明也不好說什麼,而且王巨說的事關重大,他更不敢做主,也不能做出一個選擇。正好王巨派了使者,那麼他將王巨所說的情況一起通知伯父,由他的伯父來決定。
王巨送到城門外,然後說道:「醇之兄,一路保重。」
又對段正明說:「世子。這位雖是我聘請的傔人,但隨我西上慶州,東下泉州。南征北戰,吾視之為兄,為友,為師,望貴國善待之。」
「那是,」段正明道。他心想,即便你不說,現在大理誰願意招惹你派過去的使者?
但也看到王巨對黃驊態度的尊重,並且聽到一口一聲醇之兄。想來這人在王巨心中地位確實不低。
正要離去,一個亮麗的少女從邊上竄出來。說道:「爹爹,我也要去。」
黃驊喝道:「胡鬧。」
「爹爹。我要去嘛,」少女拽著黃驊的衣角撒著嬌。
黃驊更加生氣,王巨走過來說道:「醇之兄,你此去,儷兒只好一人在家中了,不如將她一道帶上,大理非是中國,沒有那麼多規矩。」
段正明無語,心想,誰說大理沒有規矩!
這就涉及到大理主體百姓的種族問題,或者又有一個名詞,漢人蠻化。
大理的主體就是白蠻,唐朝《蠻書》記載,西爨,白蠻也,東璺,烏蠻也。漢武帝開僰道,通西南夷道,今敘州(四川宜賓)屬縣是也。故中慶(滇中地區)、威楚(雲南省楚雄)、大理、永昌(雲南省保山)皆僰人。
再到西晉動亂,胡人亂華,河東路安邑人爨氏帶著大群河東漢人逃避戰亂,不遠萬里,來到雲南,然後與夷帥們兼併鬥爭中,壓倒了雍闓、孟獲家族,成了滇王。
隋末動亂時,又有一批漢人南下,接著便是南詔臭名昭著的侵略巴蜀事件,擄走了大量巴蜀百姓,這些漢人全部融合到白蠻這個群體當中。因此白蠻這個群體就是漢人與當地蠻人的結合體,並且漢人占據著主要的血脈。
至少現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