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從來不聯合,只吞併。
秦行冷哼了一聲:「那個溫家女不簡單,你把她娶進了秦家的門,就給我盯緊了。」
秦明立低頭應了:「知道了父親。」
他垂眸,將眼裡的憤恨與不甘遮住,早晚有一日,得秦家,誅異己。
管家秦海敲了敲門,進了書房,走到秦行跟前:「秦爺,六少帶姜小姐回來了。」
秦行坐在木椅上,對章氏母子沒有好臉色:「你們兩個出去。」又轉頭吩咐秦管家,「讓老六進來一下。」
章氏與秦明立默不作聲地出了書房,在門口,遇見了時瑾。
「六弟,」秦明立笑,眼色陰沉,「你好手段啊。」
時瑾置若罔聞般,只道了一聲:「預祝你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這都是拜誰所賜?
秦明立握拳,差點把牙都咬碎了。
時瑾進了書房,一言不發地站著。
他才來不叫父親。
秦行直接問話:「溫家你打算怎麼處理?」
時瑾暗中購入溫氏銀行股份之事,秦行自然知曉,不過,也正合他意,溫家這塊肉,他本來就想咬上兩口。
時瑾言簡意少,不多解釋,只說:「溫家風光不了幾天。」
他就是太有主意了,魄力與手段又深不可測,秦行根本看不透他:「那個姓林的靠得住?」
時瑾簡明扼要:「他和我簽了對賭協議,溫氏銀行改姓林後,資金鍊可以為我們秦家所用。」
確切地說,是為他所用。
秦家占地很大,東西中三座主宅之外,還有好幾棟小樓,修建風格偏古韻,有種舊時深宅大院的感覺,花園占地面積很大,主宅前面,光是鵝卵石鋪的小路,就有好幾條,花圃與噴泉也有幾處。
天已經快黑,秦蕭瀟行色匆匆。
秦家不得寵的幾位小姐,大多住在外面,秦蕭瀟也不例外,不過她自小刻意攀附秦蕭軼母女,在本宅也有住所,因為不受待見,不常回來而已。
小路對面的噴泉旁,兩個男人不知在說什麼,哈哈大笑著。
「三哥五哥。」秦蕭瀟喊了人,低著頭快速走開。
那兩個男人,是秦行第三子秦雲飛與第五子秦雲良,是秦行在外面一個叫席榮的女人所出,秦行薄情,女兒無所謂,不過,兒子都會接回秦家,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本事,一併都教了,然後優勝劣汰,為秦家選出最合適的繼承人,只不過後來時瑾出現了,除了兩位正室夫人所出的四位少爺小姐,其他出身不好的只能屈居於人,當然,有野心勃勃之輩,能力不夠的就不知道怎麼死的了,識時務的自然會站隊,這秦三與秦五在秦家集團里都有職位,至於是章氏那邊的,還是雲氏那邊的,就不得而知了。
秦雲飛喊住她:「你給我站住。」
秦蕭瀟站定,沒有回頭:「三哥還有什麼事?」
「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朋友,你怎麼沒去?」
還好意思說,哪是什麼朋友,分明是他的生意夥伴,年過半百的老色鬼!
秦蕭瀟忍著不發作:「我對他沒興趣。」
秦雲飛登時就惱了,口出不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有臉挑三揀四,成天跟在七妹屁股後面,就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正牌的秦家小姐了?」
在秦家就是這樣,都姓秦,都是秦行的種,卻分三六九等,相互欺壓再平常不過,秦行不會管,在秦家,生存的第一條準則就是弱肉強食,別人咬你打你,你就得咬回去,打回去,咬不過打不過,那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所以,時瑾當年把秦霄周往死里打,往死里咬,然後,秦家十幾個孩子,沒有誰不躲著他,不過,秦蕭瀟沒有那個能耐,她只能跟在秦蕭軼後面,學足了狐假虎威的本事。
可能是報應,程會最厭惡她那樣了。
別的她都能忍,要她跟男人曲意逢迎,不行,她回頭頂嘴:「我的事情還用不著你管。」
被拂了面子,秦雲飛臉色難看了,一把拽住她的衣領:「翅膀長硬了是吧。」
秦蕭瀟剛要推開。
「打擾了。」
嗓音清幽,卻帶著幾分微微沙啞,從身後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