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正要詢問,隔著電話就聽到了那邊的嘈雜聲,一窩蜂似的,將電話聲波都震亂了,然後,電話被姜九笙掛斷了。
「姜九笙!」
「是姜九笙!」
醫院門口,成群結隊的記者涌了進來,將整個正門入口都堵得嚴嚴實實,不等姜九笙一句話,各種層出不窮的問題都砸向她。
「姜老師,你身體不舒服嗎?」
「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嗎?」
「笙笙,能透露一下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嗎?」
「近期會公開嗎?」
「有進一步打算嗎?」
「三輯的愛情民謠是笙笙你寫給另一半的嗎?」
「笙笙會在演唱會上唱嗎?有沒有什麼特殊含意?」
「……」
問題一個接一個,轟炸似的,近乎逼問,根本不給人喘息和思考的機會,攝像機與話筒離得她越來越近。
往來的路人與醫護人員後退,不少圍觀的人也拿出了手機,唯獨姜九笙一人,站在了大門口,退一步是牆壁,進一步是一個個恨不得把她開膛破肚的記者。
「笙笙,請你回答一下。」
「你和你男朋友會公開嗎?」
「新專輯和他有關係嗎?」
「這次是來出遊還是探親?」
姜九笙始終沉默,眸光霜染似的寒。記者卻不依不饒,越發咄咄逼人,不停地推搡,不停地提問,嘈雜混亂至極,將醫院整個大門入口都堵得嚴嚴實實,喧囂聲蓋過了周遭環境的聲音,瘋狂逼問的記者們情緒十分高漲,完全無視了來自身後方的懇求。
「讓一讓。」
是個中年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汗衫,手裡還抱著個三四歲小男孩,料峭寒意的初冬里,男人卻滿頭大汗。
「求你們讓一下。」
男人幾乎是央求,可那些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卻完全無動於衷,仍在不停地擁擠,手裡的儀器險些打到男人手裡的孩子,迫得他一直踉蹌後退,根本就擠不進去,聲音太嘈雜,他手裡的小男孩意識不清,一直含糊不清地呢喃。
男人被逼得眼都紅了,大聲地咆哮:「讓開!快讓開!」
「讓我進去!」
「我孩子病了。」
「你們讓一下。」
可無論他怎麼喊,前面的記者們仍舊置若罔聞,提問的聲音、攝像機聚光燈的聲音將他的聲音完全湮滅。
「先讓一下。」
是姜九笙,她開口了。
記者們立馬見縫插針,一個問題接一個。
姜九笙臉色已經徹底冷了,她摘下口罩,沉聲道:「有病人,你們先讓開。」
她的話剛落,立馬有人無孔不入,是個男記者,話筒幾乎捅到她嘴邊來。
「笙笙,你不回答是默認嗎?」
「你男朋友也在醫院嗎?」
「你身體不舒服?是好事將近嗎?」
口若懸河,根本不留一點餘地,嚴刑拷問也不過如此吧。姜九笙冷目,吼道:「讓開。」
那個男卻記者並沒有退讓,誓不罷休。
姜九笙懶得再費口舌,直接推了一把,抬腳就踹開了攝像機,那男記者連連後退,趔趄了幾步,重心沒站穩,朝後栽倒。
機器落地直接裂成了兩半。
圍堵的記者當場就怔愣了,一時都住了嘴,只有快門瘋狂抓拍發出的聲音。鏡頭裡,姜九笙沒有半點慌亂,一字一句凜若冰霜:「這裡是醫院,你們擋著別人就醫了。」
她說話,那跌倒在地的男記者立馬回吼。
「姜九笙打人了!」
「姜九笙打記者!」
同行們的鏡頭立馬又轉至那個『被打』的記者,都是爆點啊!
那男記者乾脆就坐地上不起來了,然,姜九笙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往前走,擁堵的人群見她冷著眸,神色冰寒的樣子,自覺讓開一條路來。
她停下,對著那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深鞠了一躬:「抱歉。」然後側開身子讓路,「我會讓我的經紀人和您聯繫,如果耽誤到孩子的病情,我會負全責。」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也沒說什